深秋与初冬感觉还没有正式交替。
冷不及防。
昨夜还听得一阵阵窸窣窸窣的声音,还以为是刮了一夜的秋风,早晨一起来,推开门,却看得白茫茫的一片。
这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花,毫不吝啬的堆积起来了。
一屋子的人。
年小的看得喜悦,年老的看得无趣。
“真好看,要是能够出去玩耍一番该多好。”小丫头们往门槛那边迈过去,捧起一团雪花,一脸的开心。
也有人翻起压在老箱子下的衣服,加了层在身上,搓着手道:“这第一场雪就这么大,不知道这冬天该这么变着法冷。”
素香一早醒来正半睁着眼睛看着房顶发呆,听着有人喊着“下雪了”。随后朝门口那边望去,看不到大概,只能够感觉眼睛白花花一片。
衬着雪花的颜色,天很亮。
素香边穿边衣服下了床,拖拉着鞋子走过来。
站在门前,瞅了过去,眼前的景色,让素香呆了足足一时。
以为是苍茫一片,未料是千姿百态的盛放在树叶上,屋檐上,石头小砌的道上。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雪,第一次看雪,雪就以这样的姿态来迎接她,素寒的北方吹拂过来,一朵小雪花挂在了素香的鼻子上。
它慢慢的被素香脸上的温度所融化,汇集成一颗晶莹透亮的小水珠。
挂在鼻翼上,随后滑落在嘴唇上,素香用舌头感觉了下那颗小冷水。
冰冷,若有若无的清甜。
原来雪也是这样的味道。
……
陈府门外,素香跟着红袖踩在积雪上。
自从那日受陈小姐所托后,素香虽然明着还在厨房里做事,但是实际上,经常都由红袖跟过来,说小姐吩咐她做些事儿。
事儿也很杂,不是去帮陈小姐取首饰店里定做的首饰。就是帮忙喂一下那挂着的鸟雀儿。
繁杂不累。
今天她们俩个是去城里一家首饰店里给陈小姐取一件首饰。说得是那首饰已经放在那里许久了。
有时候也会莫名其妙的在管家那里得到几天的休假。
只是不能出县城。
眼望着府门口,却总也望不到柳婶那肥硕的腰身。
……
红袖踩着雪花,哈着口气,突然想起那次素香的问得话来,看着素香,笑着,笑得让素香不明就里。
“我脸上有东西?”素香摸了摸下脸道。
红袖摇了摇头,使劲地往雪地里踩了一下道:“你瞧,这雪花踩着的声音跟秋叶是什么样的感觉?”
素香看着,也想起这问雪花踩着的声音的事情来。一脸笑脸,酒窝也深深的点在俩脸颊边。
紧跟着红袖的脚步。红袖很认真地踩着每一步。
此间长巷,空若无人,有俩人踩着雪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
留下无人的脚印,等着谁去缝合。
……
俩人刚走到正街上,先是看着有人走来。紧接着又有几人走来……
他们都朝那正街上的末端涌去。
“走,去看看罢。”红袖爱看热闹,拉着素香就跟着那拨人群走去。
正街末端边,其实也未到末端,而是刚好在那里恰逢了一处柳河上的桥,那三角边境中,新建了一座酒楼,八面玲珑的矗立在那河边与街道中。
酒楼上,张灯结彩。挂着不少求好意头的红色灯笼及红色彩带。
在这白茫茫的一片街景中,尤其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不过是新开的酒楼,也不会有什么好看,我们又不吃酒。”素香站在人群外,看着酒楼,没有觉得有什么奇特之处,拉着红袖的手道。
红袖未说话,却如同泥鳅般,一顺溜的,滑进了人群里。
素香喊了几声红袖的名字,也没有听到红袖应道。
看着周围:人员嘈杂,每个人的脸上带着几分兴奋。
素香只好站在外面,傻傻的守着,等红袖出来。
柳河边的柳树也成了一条裹着,素香踮起脚,用手拂去那层雪花,手心里满满攥着的都是雪花。
轻轻展开手心,上面还可以看见雪花的样子。
素香把那捧雪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雪花真得无味。
站在不远桥上一人,盯着素香的举动,看她低着头闻着那雪花,一平如静湖的脸上,稍微在嘴边可以找到那抹勾起的笑意。
在他的眼里。
这样的小姑娘,果然满是童趣。
可是她已经十六七岁,这已经是嫁人的年龄。
稍微停留一刻,看着素香她还是在那里,看着静的一面,又转头去看动的一面。
新开的名字为“食为天”,据传是从皇宫里退下来的一位御厨所办。因为加上了“御”字,这“食为天”就被人们捧得格外高涨。
到最后,“食为天”有了“神厨”的名片。
始终保持着温和笑容的他,此刻看到此景,脸上的表情有了些微微的颤动。
刚巧,酒楼与桥快持平,阁楼有人看见他,挥舞着手,大声喊着,人群声音太嘈杂,大意听得是让他过去,做做,叙叙旧。
……
素香的手被雪冻得红成一片,素香不停将手放在嘴边哈着气,以图缓解一下冰冷。
红袖这从人群中钻了出来,看见素香一个人站在那里哈着气,几步成一步,走了过去,拍打了一下素香道:“冷了吧?”
素香见红袖出来了,心里有了些安稳,点了点头道:“里面去看什么了,害得我好等。”
红袖笑着,拉着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