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青微微臻首,似是下了决心郑重说道:“公子凭着天意眷顾得到了卓芊芊的绣球!虽然与她结为夫妻,但是公子可知市井早有传言,卓家小姐只钟情于宁远侯府苏……文……熙!”/p
沈韵青将苏文熙三个字说的极重。苏文熙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跟着这三个字也晃了晃。/p
她是何用意?/p
苏文熙不敢贸然回应思索片刻说道:“事情也的确如坊间所言,成婚之后我和芊芊很长一段时间都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p
苏文熙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心里天际都崩塌一般!/p
“只是后来我诚心悔过,一心上进!终于感动了芊芊,才算是真正的得了美眷!”苏文熙直觉的这话让自己的舌头都打结,不觉得转过身去,指着正晾在一旁的那副画说道:“你看芊芊喜欢芦花,我的画技也是她教的!”/p
“原来是这样!”苏文熙看不到沈韵青的脸,但是从她的话里听到好似有一些失望。/p
“那你可了解宁远侯府的苏文熙!”/p
“不了解!”苏文熙语气笃定,“只听说十多年前苏家因为贪污救灾粮银一案被灭门!不知道姑娘为何问这些!”/p
“哦!“沈韵青话音停顿,语气里是强装的轻松,“贵胄之家的事市井之流当然是喜闻乐见,我也只是随口问问!”/p
“原来是这样!”苏文熙转身脸『色』也如常,带着一抹温和的笑。/p
“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沈韵青搓了搓手,没顾上最后的礼节便一路离开。/p
直到跑到缀满梨花花瓣的小路上才停下脚步。这时候沈韵青觉得耳边隆隆作响,心扑腾的不听使唤。/p
生平第一次这么大胆的去试探一个人,而这个人很有可能眨眼之间就关乎自己和妹妹的存亡。不知道为何仅仅因为一个梦自己便将苏文熙和卓瑾瑜联系在了一起。/p
不可理解,不可理喻,但是又像是『逼』不得已的必须是!/p
而同样心如捣鼓的苏文熙连喝了几杯茶都无法平静:沈韵青为什么要在自己身上试探苏文熙!自己的身份弈王连弈王妃都隐瞒了不可能告诉一个普通的绣女!/p
是自己哪里疏忽了让她有所警觉?/p
苏文熙在心里问了几十次最终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这更让他坚定一个信念:沈韵青的背后藏着一个故事!或许这个故事有着关乎自己的惊天秘密!/p
这样的想法随着愈来愈烈的日头也日渐强烈,但是自此之后虽然两人在弈王府多有照面但是也像是预先约定好一样,不在谈论此前的任何事情。即是有再大的疑问,也无法再探究。/p
转眼已到端午节。/p
皇帝嘴上说着贪静,今年不在像往年一般设家宴,其实大家心里都懂。/p
太子幽禁,这家宴少了太子,皇后和支持太子的群臣免不了又是一番上奏请辞,听的多了就烦心,皇帝眼不见为净!/p
传了诏令诸位亲王自己在王府中设宴,不必进宫相陪。/p
一年到头无论什么几日,亲王们都是在宫中陪着皇帝,虽有家眷相陪总觉得拘束,而且家宴表面上的祥和之下暗藏汹涌,每一次的家宴其实过的很累。/p
今年在自己的府中少了拘束,最高兴的莫过于弈王妃。/p
宇文漪是弈王同胞妹妹,宇文赟又和宇文漪走的近,最后三府决定一起过端午,弈王府比起其他王府来热闹的多。/p
掌灯时候饭菜就就已经陆陆续续的端上了正厅,弈王和弈王妃敛袖端坐于正厅之上。/p
宇文漪携着驸马、宇文赟分坐于正手之下,在之后是沈韵青带着南生、苏文熙分坐于两侧。/p
缠枝灯架上的河阳烛将宽敞的大厅照的恍如白昼。/p
“今日是弈王哥哥设宴款待,我借了哥哥这酒来谢过兄嫂,预祝弈王哥哥来日昌隆,心中所愿皆达!”/p
宇文漪率先表达了祝词。今日她梳着堆云髻,鬓间玛瑙流苏在烛光之下熠熠生辉,映的她面若银盆,美不胜收,染着丹寇的十指托着银杯冷艳惊人。说话之际敛袖掩面,在『露』容颜之时杯中酒已经一饮而尽。/p
“不管在哪最能说话的永远是你!”弈王高兴的连应了一声,举手酌了一口美酒,又说道:“这第一杯酒被你给抢了,这第二杯酒不能再让你了。这杯酒我敬驸马!”/p
驸马刘宏坐在宇文漪身边一直未发话,弈王提到自己,这才举起手中银杯说道:“多谢殿下!”转头看了一眼正笑魇如花的公主谦和一笑,声音提了几分:“公主的话就是我的意思了!”似乎还有话要说却终究没出口只应着:“多谢弈王殿下设宴款待!”/p
宇文漪听着这话,脸『色』陡转,心里直骂:这驸马正是笨嘴拙舌,几棍子都敲不出一个屁来,就连说出来的这贺词也是干瘪无味。/p
无用至极!/p
蠢笨至极!/p
宇文漪脸『色』一沉,不想在看驸马索『性』别了脸过去,捡了一颗翠绿剔透的葡萄放进嘴里慢慢嚼着。/p
刘宏看着宇文漪嚼那葡萄像是在生啃他的肉一般,面上一窘眼光往哪放都不知道,一时不知所措。/p
弈王将两人的神『色』动作尽收眼底,宇文漪的『性』格他怎会不知,而驸马在她面前不受待见更是耳闻眼见了不少,平日里没有别人还好,可今日这里还有苏文熙他们,皇家的颜面怎么能凭着她胡闹。/p
弈王端着酒杯看了一眼弈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