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或许大都喜欢温暖的时日,随着气温逐渐升高,又不及夏日的酷热,皇帝的身体渐渐好起来,出现在朝堂之上的时间越来越多,天下太平亦无大事,而且朝事还有弈王帮忙打理,皇帝觉得很是轻松,一切仿佛都进展的顺利。/p
但唯独一件事皇帝却一直不提,就是太子幽禁已经数月,到底何时解禁止一直不松口,不管皇后和太子的幕僚在后庭前朝如何推进,始终不得半点进步。/p
每次都只是抛下一句:太子渎职,犯下大事还需多查!便匆匆下朝。/p
但是也从来不说在加惩罚的事,好像是在等什么。/p
弈王多次和苏文熙商讨此事,苏文熙都力劝:“既然皇上是在等,那殿下就陪皇上一起等,等到皇上想看到的结果之后,一切就自然有定论了,殿下当午之急是小心谨慎帮皇上处理朝务,更多展现自己治理江山能力。不可僭越也不可懈怠,万事当以皇上为先!”/p
弈王明白其中用意,到后来也不在追问,一直按照苏文熙说的做,后面终于像是看到什么微妙变化,终于也彻底的信服了苏文熙。/p
这样微妙的变化来源于皇帝对弈王处理朝事的态度。/p
之前弈王每日将朝事禀报给皇帝,将自己的意见说与皇帝听,皇帝给出的回应只有采纳于否决。/p
如果是否决,皇帝只是让弈王按照自己的决定做,至于为什么从来不会讲给弈王听。/p
但是后来几日,皇帝在开始否决弈王的决策的时候,同时将其中的缘由分析给了弈王听。/p
这是在教弈王为君之道啊!/p
弈王当然欢喜不得了,但是欢喜之后梗在他心里的东西还是让他很不舒服。/p
太子幽禁不解,为君之道也在教,可是皇帝就是不肯表态!/p
难道这是在考验耐心吗?/p
“没错就是在考验耐心!”苏文熙斩钉截铁的说道。/p
仿佛一瓢冷水又泼到了弈王身上,让他又不得不乖乖冷静下来,继续咬牙切齿的等。/p
弈王表面上诸事平顺,心里却像一只手每日挠的不爽,那东宫内的太子就更不爽了。/p
东宫内的两株银杏早已经披上绿彩,风过处扇形叶片阵阵晃动,让投在树下的斑驳阴影也跟着像是在颤栗一般。东宫内太子的侍从被调走一大半,少了宫女内侍的行走,整个东宫都随着太子的幽禁死寂了下去。/p
辰阳殿内太子只穿了件杏黄绸缎寝衣,散开的衣襟『露』出依旧健硕的胸肌,只是凌『乱』的头发也不知道几日未梳洗,长长的搭在肩上。/p
太子双眼泛红,许是很久没有好的睡眠,也许是此刻正中烧的怒火。/p
而跪在地上的董郑和几个太子内官一个个也眉头紧锁,牙关紧闭,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生怕一句话错招来一顿骂,太子自从幽禁以来,他们做的最多的就是挨骂。/p
“孤养你们这么久?如今孤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们一个二个却没有一点办法,什么时候孤才能走出这辰阳殿。”/p
后面的几个内臣被太子一骂,身子又缩了一圈,恨不得把头都给塞到地下去。/p
董郑心里一横搬着老话苦口婆心的劝着:“太子殿下,您被幽禁之后臣等是冒着被革职的风险上奏无数次,恳求皇上原谅,就连皇后娘娘在后庭也是下了很多功夫。可是皇上就是不松口,皇命如此,臣等也无可奈何!不过好在皇上并未继续降罪惩罚,只是闭不言罢了。既然如此皇上肯定还有心原谅太子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p
“时间?那要孤等多久?日日被关在这辰阳殿,天天听着弈王从凤阳门走过故意大笑给孤听,孤恨不得……恨不得……”/p
太子说的咬牙切齿面目有些狰狞,就差手里没一把刀。/p
“殿下你既然知道那是弈王激将计,你欲成大事,就不应该去计较这些。”/p
“不计较这些?计较什么?”太子怒吼一声,唬的董郑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p
“孤连辰阳殿都出不去,欲成大事?“能成什么大事?这太子之位恐怕不久之后都是他弈王的了。“/p
太子手一挥,寝衣宽大的衣袖直接脱落了出来,半挂在身上,整个人看上去更加颓靡。/p
“殿下不可自『乱』阵脚啊!弈王朝堂得势,可是皇上却未有过易储的话啊!”/p
“那不都是一句话吗?只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罢了!”/p
董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苦心劝慰着:“太子被幽禁的时间是很长,可是这一段时间无论他弈王在朝上怎么跳腾,皇上一直不松口,若是皇上真的有心易储,那在归义坊破案之时就肯定已经有了发落。一直迟迟不肯说,对臣等和皇后的上奏又不予理睬,依臣看皇上可能是在等什么?”/p
太子似乎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却又好像还未参透什么,努力思考半晌又不得解:“父皇在等什么?”/p
董郑好像已经知道什么恍然问道:“太子自幽禁东宫以来都可曾做了什么?”/p
太子甩了袖子含着怨气说道:“被关在这里,偶尔能在东宫之内行走一下,又能做什么?”/p
“这就是了!”董郑扇了一把自己的脸痛恨的骂着自己:“都怪臣等无能,臣怎么早没有想到!”/p
“你想到什么了?快说!”太子两眼放光急不可耐。/p
“依臣看来皇上本就无心易储,卓『吟』风和房景致两个案子,虽然闹的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