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王点点头直接了当的说道:“刚才东宫探子来报,说近日太子正在筹备银两,变卖了很多值钱的物件。”/p
“看来太子已经想到办法破局了。”苏文熙面『色』沉静,眼中寒光一闪,“可有打探银子的去处?”/p
“全都换了金纸贴到了大长寺的佛像身上去了。不仅如此还在大长寺佛舍塔外筑了一道十丈长的琉璃墙,墙上刻着在归义坊大火中丧身的人的名字。大长寺主持亲自率领寺中僧人早晚诵经超度七七四十九天。”弈王轻笑,“太子这即是诚心在悔过,也是在收买民心啊。”/p
“归义坊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数月,重建都已经做得快完了,在过一阵子百姓都可以重新填户领房契了,这个时候太子跑出来凑热闹,看来真的是很急切,也瞅准了时机。”/p
“事情还不止如此。”/p
“还有什么?”苏文熙眉头一挑,很是有兴趣。/p
“今日上朝的时候,皇后忽然哭哭啼啼硬闯大殿,说太子病危。”/p
“怎么个说法?”/p
弈王眉『毛』一挑,面带不屑:“苦肉计!”/p
“怎么个苦法?”/p
“皇后在殿上哭的都快昏过去,说是太子知道自己用人不察,纵容了卓『吟』风房景致二人肆意行凶,让百姓遭了难,心中又愧又恨,一直无法释怀,一直梦魇丛生。最近就请了大长寺的高僧来问,说是太子只要诚心悔过愿意超度亡魂,斋戒沐浴断食七日就能得到谅解,梦魇也能随之而去。太子这就变卖了自己的私物在大长寺搞了一通,又在辰阳殿断食了七日。今日体力不支终于晕了过去。”/p
“有点聪明。不过太子真的舍得让自己饿七天?”苏文熙只是短短的说了一句。/p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让自己饿的,但是晕过去了是真的。父皇当场遣了太医去看,御医回来说太子面『色』蜡黄,神志不清,肌肤枯燥,而且周身还时有颤栗的表现,的确是断食的迹象。”/p
“太医可靠吗?”苏文熙眼眸一转淡淡的询问着,旋即又说道:“好像问的有点多余,太子既然存心要做戏,御医又是关键,御医肯定是皇后的人吧。”/p
弈王眼神一冷,缓缓摇摇头:“如果御医是皇后的人,那不是太明显了。御医是李忠远,这个人出了名的硬骨头,跟新上任的户部吏部尚书一样,不折不扣中间派,也是因为他的话,所以父皇才相信太子是真的断食祈福”/p
“既然选了是在上朝的时候去,那些用户太子的官员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苏文熙垂眸,眼神落在空『荡』『荡』的几案上,冷不丁的说了一句:“王爷今日为何不饮茶?”/p
弈王不接话题冷冷一哼:“董郑那些人趁着今日一个劲劝谏,太子国之根本,不可长久幽禁,既然已经诚心悔过,为了朝纲稳定请求父皇给太子解禁,还有皇后在一旁哭着相劝。”/p
“那皇上呢?”苏文熙不紧不慢,继续询问。/p
“父皇冕服都没有换直接就去了东宫,亲自劝慰太子恢复饮食,言下之意还用明说?”弈王说的有些激动,指尖不停的点着长案。/p
“不管王爷怎么理解,皇上始终没有说给太子解禁的话吧!”苏文熙抬眸,面『色』依旧淡淡的。/p
“虽是没说,可是离这一天已经不远了吧?”弈王终于忍不住,“我们是该出手了吧!”/p
苏文熙微微一笑,对上弈王焦躁的眼神又说道:“王爷还是先喝茶吧,冷静一下才能想出好对策。”/p
这么一点弈王反倒冷静了下来,眼中的焦躁缓缓平息过去,他料到苏文熙让他等让他忍,一直在等太子先破局,应该就是见招拆招,无论太子想得到什么就偏不给什么,苏文熙或许早就已经想到应对之法。/p
想到这里弈王展颜一笑,摇摇头:“果然是你苏文熙。沉得住气!”/p
苏文熙大大方方受了弈王的赞许补了一句:“既然王爷夸了我,那我就奉劝王爷一句话,凡是沉住气。”/p
弈王笑而不语,只是起身出去亲自命人赶紧备茶。/p
少顷弈王自己捧了托盘进来,给苏文熙斟了茶,看他抿着嘴品了茶满意的点点头弈王才说道:“太子从小就有胃脘内疾,一日三餐都是定时定量,若是过饱过饥或是误了饭食时辰都会又发作的可能,所以断食七日万万不可能。如果能找到他欺君的罪证他的苦心就白费了。”/p
“我倒是知道有一味『药』……”/p
“什么『药』?”/p
苏文熙卖起关子:“说它是『药』应该也不算『药』,因为平时用的人大有人在,兰香苑里现在都还有一些呢,我刚刚还在用,还是王爷您送与我的。”/p
弈王稍加思索,旋即一笑:“沉水香?”/p
苏文熙笑而不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p
“今日是我随父皇一道去的东宫,太子向来喜欢用珈蓝香,今日我去的时候寝殿里却又沉水香的味道。只需要去内饰局查验一下近日东宫进出流水就能查到真相。”/p
“沉水香平日里只用作熏香用,有镇定安神的作用,但是用的过量就有让人虚脱,乏力的症状,和断食症状很像。王爷想从内饰局账目入手开始查的确是一种方法,但是未必是最好的方法。”苏文熙慢慢悠悠的说着,泼了弈王一头冷水。/p
“还有更好的方法?”弈王心中不快,面上故作镇静。/p
“太子既然想到用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