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世界可有人关心了自己,师傅莫?/p
他是一个好杀手,冷血无情杀人从未见到他皱一下眉;他是一个好师傅对自己的管教从来不手软,传授武功从来不保留。可是却也冷硬的如同地牢里的岩石一般,多看一眼都觉得眼睛被硌的生疼。/p
师兄们吗?彼此时常都是遮着面纱示人,就连执行任务都是分开,能叫的出名字都都没几个。/p
少司南佝偻着身子从柜中取出『药』箱,血沿着玲珑的曲线一滴一滴滑落溅在冰冷的地上,在阴暗的房内如同是一朵朵漆黑的花朵。/p
少司南一边清洗着身上的伤口一边用鹅『毛』蘸着『药』粉扑在伤口之上,眼里尽是细碎的光芒,如同寒冰碎裂的棱角堆积在眼底一般。/p
爹娘如果他们还在呢?/p
少司南仰起脸,一滴清冷的泪沿着眼角滑下,在她苍白的脸上勾出一道精亮的弧度。极力的想要回忆起一些小时候的记忆,想要回忆一些关于爹娘的事情来温暖一下自己孤寂的心,可是无论怎样都只是一片空白,所有的记忆都是在冰御门里的一切,杀人、练功、猫刑,除此之外想不到其他任何。/p
随着一声长叹,少司南的口中呼出一道白气,与此同时窗外一个冰冷的声音也传了进来。/p
“不准去想太多,给自己上好『药』,好好睡几个时辰明早还要陪师傅进宫一趟!”/p
“是,师傅!”还未来得及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少司南嗫嗫的应了一声。/p
明日进宫若是再有什么差池这本就一身的伤了如何抵挡的了在来一次的猫刑。没有时间多想少司南赶紧清洗伤口包扎,休息。/p
淅淅沥沥的秋雨下了一整晚,第二日天明的时候雨势才见小,如针的细雨扯天扯地笼罩着雍城,山水隐在远处,楼台只见朦胧的黑影,加之天『色』阴暗,远远望去如同一幅冷清未画完的山水画。/p
少司南醒来的时候周身伤已经结痂,坚硬的血痂摩擦着衣衫如同密密麻麻的针扎在肌肤上。少司南咬牙起身,简单的梳洗用膳之后便早早的去了冰御门阙楼之下等待。/p
柴烈收拾完妥当穿上觐见的朝服走出来之时少司南身上已经被了一层细密的水珠。/p
“怎么样?能走吧?”柴烈望着脸『色』有些发白双目微红的少司南淡淡的问着,“毕竟事情是由你在负责,师傅进宫也不能帮你推脱所以只有把你带上了!”/p
“徒弟的身子还抗的住!”许是受了风寒,少司南轻咳了几声,就连唇都褪去了颜『色』,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如同霜雪冻结一般的冰凝美感,“是徒弟没有把事情做好,连累了师傅!”/p
“不过你已经受了惩罚,在太子那里师傅还算好帮你说话。”柴烈话语一顿,眼中更见凌厉,“记住以后行事需要更加仔细小心,否则师傅也救不了你!”/p
少司南静默在雨中点了点头,撑起手中准备的黑油纸伞想为柴烈避雨,却被一把推开:“都是习武之人不用顾忌这些小事,一点雨算什么!腥风血雨的我们还走的少了吗?”说完径直的向外走去。/p
柴烈一顿的训斥,少司南只得颓然放下手中的纸伞,默默跟在身后。/p
细雨如针带着层层紧『逼』的寒冷扑在两个人身上,将衣物慢慢浸润,那一丝丝的寒冷透过衣衫便慢慢的罩在身上。此时时间还早街上行人不多,街两旁的商铺都还没开门。/p
偶有几个人也是行『色』匆匆,看见雨中的柴烈和少司南都是一身玄青的黑衣印着猩红的火焰团纹,一个脸『色』阴沉如同黑煞,一个又脸『色』苍白周身透着冰雪之气,吓的一哆嗦不敢在多看一眼立马快步闪开。/p
穿过寂静狭长的街道,又拐过几个卖早茶的街角皇宫东面的洪乐门危耸入云,两人一一出示宫中行走腰牌在一个内侍的带领下直入东宫。/p
刚穿过东宫嘉业门迎面赫赫朗朗数间正殿,皆是描金涂银,檐角飞翘在烟雨『迷』蒙的秋日早晨折『射』出一道道绚丽的光辉,阴郁的天空之下竟然是一片云蒸霞染说不出的恢弘和华丽。/p
因为是下雨天宫人多是站在檐下,一个个低眉顺眼如同泥胎木偶,柴烈和少司南进来时都不曾有人抬头,只有一个站在中间大殿门口的内侍走了过来,依着礼数禀报之后才掀起了门口的珠帘示意可以进去。/p
两人整理了一下衣衫,又拍去了身上的水珠才脱下了鞋子走了进去。却发现卓『吟』风居然早已经到来,太子宇文吉一身杏黄蟒袍负手立于东窗之下。窗外的一株百岁银杏耐不住寒冷已经染上了一层金黄,一阵风来叶片纷纷而下如同四处飞舞的蝶,有几片还带着雨水飞进了大殿。/p
殿内熏着上好的珈蓝香,『乳』白青烟自香炉之中缓缓而起,萦绕在鼻尖,一路行走带来的寒意随着沁入心脾的幽香也缓缓散去。如仪参拜之后内侍拿来牡丹团花软垫,柴烈侧目看了一脸忧郁的卓『吟』风没有多说也坐了过去。少司男本事带来请罪的,参拜之后便规矩的跪在大殿中间。/p
“都是怎么办事的?”低沉的男音自窗前飘来,已过而立之年的太子脸已经显出富态,下颌上蓄着一撮青须,转身向柴烈走来。/p
白『色』的刬袜走在桐木地板上没有一点声音,正是因为这样的无声无息让太子的声音变的更加笃定震慑人心。/p
柴烈心中一颤拱手说道:“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