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熙起身将自己的目光从芊芊安静的面庞上转开,从地铺之下『摸』出一身漆黑的夜行衣快速穿上。/p
今夜他要走一趟弈王府!『穴』位上的银针被拔出,封印的真气缓缓流遍全身。/p
窗户撩开一条缝,沉沉黑夜就连亭台楼阁都勾画不出一点轮廓,南宫侯府已经沉睡过去,只有如同鬼眼一般的红绸灯笼在廊下晃的人心慌。/p
瑾瑜熄灭蜡烛,借着夜『色』从窗中潜出,一提气漆黑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般就窜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p
可是就在瑾瑜飞身出去的时候,南宫侯府正厅斗拱之下,一道黑『色』的身影也快速的飞了出去。/p
瑾瑜先是故意的在雍城的街道之上飞身掠过,风从紧身的夜行衣上擦过撕出如同裂帛一般的声音。/p
瑾瑜飞身掠过的时候耳听的风中除了自己发出的声音之外,还有其他极其细微的风声夹杂在其中。/p
自己的谨慎原来是对的,看来自己在抢绣球那天还是引起了怀疑,南宫侯府看似平静,却时刻都在监视之中。今晚弈王府是去不得了,瑾瑜心中想着,真气一收,如同一只轻巧的燕子般落在了一条街道之上。/p
而一直尾随自己的那连绵不断的声音也随着自己的落地消失在身后。/p
这个时候是半夜,长街之上早就没有了人,商户紧闭,只有通宵而明的几盏灯笼或是红或是黄孤零零的悬在漆黑的夜『色』之中。/p
瑾瑜自己的影子被长长的拉在长街之上,而自己的影子旁边赫然印着另外一条细长的影子。/p
狭路相逢何必多言,手掌一翻一枚银针已经捏在了手中,全身的真气如同海浪一般翻滚,最后的力道却汇聚在了手腕之上。/p
瑾瑜浓密的剑眉一皱,眼中杀气骤起,随着身子一个三百六十度翻转,干净利落的一个鲤鱼洄江,手中的银针已经悄声无息的『射』了出去。/p
身后的黑衣人不闪不避,雪白的手掌一翻,破空之声直『逼』面门,“叮”的一声银针居然被击落!几道气流已经『逼』到了面前。/p
来不及多想,瑾瑜浪子回头,连着几个翻身,飞身掠到街边的屋顶之上。就在刚才自己站立的地方,“嘭!嘭!”两声闷响如同金玉炸裂,两柄如同柳叶一般纤细小巧的匕首扎在了地上!/p
“原来是她!”瑾瑜惊的手心里都出了汗!一连串的思绪如同狂风之中的雨点『乱』飞。/p
抢绣球那天的那道黑影!应该也是她了!只是今晚她依旧是黑纱遮面看不清楚容貌。/p
瑾瑜下意思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面罩,扎的很牢固,不可恋战,绝不可让他看清自己的的面目!/p
想着真气暗提,脚下瞬间生风。/p
少司南的武功由柴烈亲传,加上她自小失忆,心中没有什么杂念,反而是一心一意的用到了武学之上,武功自然不低,瑾瑜想走,可没那么容易。/p
几个蜻蜓点水般的起落,瑾瑜跑的快,少司南却追的更紧,转眼已经在了身后,一只素手眼看着就向自己的面巾抓来。/p
躲不过那就打吧!/p
脚下骤然停住,鞋底和房梁摩擦的出的热度透过鞋垫直接就烧了上来,一个猫腰躲过少司南的狠命一抓,转眼两条漆黑的身影已经纠缠在了一起。/p
瑾瑜的招式大开大合,却自带灵巧,少司南的招式缠绵如练,瑾瑜纵然在开合之中拉开距离,借助灵巧的招式想要脱身,却被少司南死死的缠住。/p
而且少司南的武功出『自杀』手,招招都以折人筋骨为目的,狠辣凌冽,瑾瑜不得不全身心投入:只有打败她才能脱身。/p
几番回合下来,两人却是不分上下,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p
少司南越打越狠,杀手的本『性』在体内激发出暴怒的烈火,细长入鬓的长眉一皱,两只素手交叠成掌,凝聚着全身的内力直接就朝瑾瑜拍了过来。/p
瑾瑜不敢怠慢,全身的真气瞬间聚集在双手之上,今夜成败如何就在这一掌之上,看谁的内力深厚了。/p
少司南拼的是一股狠劲,而瑾瑜却是多了几分稳重,何况少司南身上还带有猫刑之后的旧伤,她发出去一掌之后心下就已经后悔了,但是见对方已经出掌,已经没有了收回余地。/p
一声闷响之后少司南直觉的五脏六腑都像碎裂开一般,口中一热,一口血直接喷在了面纱之上。瑾瑜虽然也被震的头脑发晕却没有什么大碍,见的对方已经落败赶紧施展轻功,转眼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p
瑾瑜兜兜转转在夜『色』之中绕了几个圈,确信在没有人尾随之后,才悄悄的潜回了南宫侯府。/p
芊芊依旧沉睡在梦中,嘴角酝着一缕笑,瑾瑜小心的将她『露』在锦被之外的手放回被中,才换下夜行衣。/p
躺在地铺上瑾瑜辗转难眠,纵然自己曾经被誉为京城第一公子,才学无双,可是现在只有自己一人,孤军难敌千军万马。/p
今夜的第一次出去就被人盯上了,瑾瑜心中烦闷,却『逼』自己今静下心来一点一点的梳理着繁杂的思绪。/p
稍微长心的人都会看得出来,抛绣球那天,绣球飞行的轨迹可疑。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已经被发现了?/p
不对!瑾瑜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自己的身份被发现,南宫侯和太子绝不会让自己出任太常寺司乐主薄一职。/p
祭祀的各种礼仪说大不大,说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