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p
话音未落,就已经看见站在地上呈对立之势的三个人。/p
小豆子再傻也知道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p
他茫然而望,却不知垂着头的有容眼里已经一片死灰:一击不中,她已经没有第二次推脱的机会了!/p
龚嬷嬷神情莫测,有被个小宫女差点糊弄的气愤,也有对之前妄自判断丹绯的难堪。/p
冷哼一声,跟个有容是什么臭虫似的大力甩开,匆匆走了。/p
丹绯落后了一步,劈手夺了有容头顶的发簪,阴恻恻的说:“好巧的一张嘴,倒是我往日小瞧了你。好歹相识一场,总是盼着以后你什么境地都还处处能言善辩才好。”/p
哪里来的祝福,怕是威胁才好。/p
有容在宫里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却得罪了两位主子,却是都不需蜜贵人抬手,凭着丹绯大宫女的身份收拾自己,已经是绰绰有余。/p
丹绯带的有容一个踉跄,不知道有意还无意,簪子上坠着的小流苏刺破了有容手臂上的伤。/p
疼的有容一个哆嗦,差点没歪倒在地上,还好小豆子手疾眼快的将人给扶住了。/p
……/p
小豆子轻轻的帮有容伤处涂『药』膏子,迟疑的问:“我……是不给姐姐惹了什么麻烦?”/p
有容坐在凳子上,都顾不上眼下欲哭无泪的伤感,心里暗暗盘算着最坏的打算,却还安慰小豆子:“无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早晚有这么一回。”/p
不愿再谈此事,所以说道:“还没谢你,又劳动跑一回去陈太监那求『药』,这次答应了他什么,要不等我好点再多做两幅护腿的给他?”/p
上回求了人,想送给绿意那『药』膏子就不说了。这次真是好东西,刚才还隐隐胀痛的伤处,涂了『药』就清清凉凉的,舒坦多了。/p
话说这才多大的工夫,厚厚涂在伤处的『药』膏子已经开始像是被雨水冲刷了的淤泥似的,慢慢坍塌浸润出来。/p
小豆子细心的拿着帕子,沿着边儿轻轻擦拭,顺着有容转移了话题:“不是老陈头子,他那有这么好的玩意,是我一同乡帮着去太医院求来的。”/p
这就难怪了!/p
烫伤处的浓水已经开始顺着『药』膏子往外淌,有容一直紧绷着的精神才慢慢松懈下来。/p
弦一松,人也就渐渐显出疲态来。/p
有容叹了口气,惨笑的想:自己这是什么命呀,在家时候倘若嫁了傻子,是不就能和上辈子不一样?穷作了六二五又被送进了宫。现在左躲右藏,竟又是杂役的命!/p
小豆子想说两句闲话,可瞧着有容都已经昏昏欲睡。/p
劝她不如就去躺着睡一会儿,蜜贵人自有她糟心的,三格格那还不定怎么着,一时半会也不定能顾上再来。/p
而莺常在那有绿意,人是她烫伤的,心里比谁都清楚,也犯不着这会儿折腾人。/p
说的很有道理,有容也实在困倦,头皮像是有人扯着跟绳似的生疼。/p
打开了铺盖,找出件旧衣裳,叠了几下垫在胳膊底下。原以为发愁的事情太多不定什么时候睡的,谁成想一沾枕头眼皮子就打不开了。/p
小豆子又给上了一遍『药』,才轻声的掩门退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