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又赞了一番大少爷,喜的陈老太太终年紧缩的眉头都舒展了几分。/p
儿媳懦弱不承事,陈老太太觉得还是这个陪在她身边的老仆知道她的几分心事。/p
给孙儿求取,脾气秉『性』要相看,家势亲族也要得力才好。/p
只是这样一来,恐新『妇』不贴心,昌哥儿那还得早早预备个知冷知热的人,/p
陈老太太想了一遭心事,觉得乐巧也到了该配人的年纪,索『性』透话告诉徐妈妈说:“我这一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唯有昌哥儿,想着他身边总有个贴心的人儿。乐巧那丫头就好,做事仔细又周全,现在还不是时候,等着昌哥儿的亲事定下来,我就做主让乐巧过去可好?”/p
多少年的情分,才有问了这么一句。/p
奴仆是私产,身契在主家手上,说句不客气的,生死都主子一念之间。/p
更何况这安排是一等一的好事,果然欢喜的徐妈妈和什么似的。/p
一刻都没犹豫,跪下砰砰磕了两个头,一叠声的谢谢老祖宗,起身还抹了把眼泪。/p
她也就这一个孙女,虽嘴上不说,私下也暗暗想过嫁个下人,再生个奴才秧子,一辈子没盼头。/p
有徐妈妈积年的体面帮衬着,乐巧原还是伺候老太太的人,无论以后大少『奶』『奶』是哪个,行事都要顾忌几分。/p
……/p
悬在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p
徐妈妈趁没人的时候车过乐巧来,兴冲冲的将老太太怎么说的都重复了一遍:“……虽跟你说了,可你在老太太跟前只当不知道,收收『性』子,要更加小心做事知道不?”/p
“好,知道了!”乐巧鼓着脸闷闷不乐。/p
她自小在陈家长大,老太太待着也与别个不同。/p
乐巧自认为只差在了出身上,可陪在大少爷身边早已经是她认定了的事。/p
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所以这消息并没啥可高兴的。/p
只是有些事以前她计较起来没身份,得啦老太太的话,乐巧更将大少爷视为囊中之物一般。/p
咕哝着嘴和徐妈妈告状:“那锦荣少爷也真是的,不知道带了少爷去什么狐媚妖道的地方,少爷刚刚醉糊涂了嘴里还直念叨着个什么‘容姑娘’……”/p
乐巧心大很有几分遗传下来的缘故。/p
徐妈妈听这话,也跟着沉了脸。/p
一来,她觉得自己与陈家可谓患难过来的,也算看着大少爷成人;二来,事关孙女以后的日子,难免多在意几分。/p
徐妈妈嘱咐乐巧:“没凭没据的可不能『乱』嚷出来,没得坏了你与大少爷的情分。”/p
这话才算是说到人心里。/p
乐巧将腰上的荷包拧了个麻花劲,脸上染了几分羞涩,小声的说:“可是大少爷说的‘容姑娘’到底是个什么人,刚才可是一直念叨好几遍。”/p
嫉妒起来的女人最可怕。/p
便是这样从未曾相见,或者哪怕是隔开千里万里的都一样能恨上。不止每一次提起都带了几分咬牙切齿,还恨不能将人给除之而后快了才算彻底。/p
徐妈妈自有法子:“你先仔细留意着,我再问问跟着少爷出门的小子,要是谁引的少爷不学好,老太太那就绝对饶不了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