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张良慢悠悠抚琴,淡笑,“陛下可知群臣为何焦躁?缘何聚集谈论?”
刘邦哼了哼:“无非是没坐上皇帝位置而已!”
张良琴声一顿,浅笑,抬眸:“对,也是错!”
“对便是对,错便是错,哪有对也是错的”刘邦不解。
张良低头继续抚琴,声音伴着琴声分外柔雅:“大臣们妒忌,没有错,但却不完全是因为没当上皇帝,而是没有收到分封,陛下可记得当初自己的承诺?”
“承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如今贵为天子,自然一言九鼎,如今建国已有月余,大臣们却不见陛下分封,自然心有不满,陛下见到他们莫名聚集讨论,无非就是为了此事!陛下可知他们在商议何事?”
“何事?”
“谋反之事!”
“谋反?”
刘邦大惊失色,猛起身,不小心,宽大的衣袂扫到案上的酒爵,哐当一声,酒爵落地,在木质地板上滚了一滚。
“天下不都已经安定了吗,他们……”
“陛下”张良悠然一笑,双手按在琴弦上,优雅起身,“陛下,就像您担忧的那样,您本出身平民,正是靠着这些将领流血拼命,才夺得天下。可是天下既得,您封赏的却都是您的亲信,所杀都是得罪您的人,将领一方面得不到封赏,一方面担忧因过失而不知何时被杀,自然商议谋反!”
“这可如何是好”刘邦有些慌乱,负手在室内走来走去,“子房,你说该如何是好,快帮朕想想办法!”
“办法并非没有,只是要看陛下之意若何?”
“哦”刘邦抚着下巴几缕长须道,“说来听听!”
“陛下,请想一想,大臣中间,陛下最痛恨谁?此人陛下痛恨,而群臣又都知道!”
“雍齿!除了他还会有谁!”刘邦咬牙切齿。
“雍齿?”
难道是那个和刘邦一个地方,又是一同从沛县起兵,后来却屡次背叛刘邦的雍齿。
果然——
“对,就是他”刘邦冷哼一声道,“当年带兵出城攻打暴秦,因为信任他,让此人守关系性命的丰邑,却不想前脚刚走,他便领城投靠魏国,并替魏国守城,让朕在回兵收复丰邑之时,折损了无数大将,后来他更是投靠常山王张耳。只是不想张耳竟派他来助我攻楚,若不是因为常山王张耳的面上,当初朕便想……”他一掌拍在案上,“他更是仗着自己有些军功,更是屡次出言不逊,如此反复小人,我刘邦恨不得扒其皮,食其肉!”
“陛下”,张良微笑,“良的主意便是,立即分封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