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顿时静了下来,唯有我和这个男子互相对视着。我率先开口:“你是陈平?”
男子慵懒的直起身:“既然知道,何必多问呢?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很好”,我放下酒杯,从袖中掏出一张锦布抛了出去,“张良的,你看一下!”
陈平伸手接了,摊开,看。合上放到烛火中,很快锦布就着火了,化成了一堆灰烬。
“怎么样?”我问。
陈平懒懒靠在案上,百无聊赖的玩着长发道:“我承认韩申徒的建议很吸引人,但是你呢?有什么可以吸引我的?”
端酒杯的手一顿,我抬起眼:“我,你想要我吸引你什么,不要想太多,我会挖了你的眼,割了你的舌头!”
陈平倾身向前,漫不经心道:“说实在的,你的反应像女人!”
我一口喝尽杯中的酒,放下,抬眼道:“校尉大人,其实你对于张良的建议很动心不是吗?”
陈平挑眉,示意继续。我倾身上前,拉过他的衣襟,将他拉到眼前,低声道:“那日鸿门宴上,你不是一直在帐内吗,你其实一直在心中衡量刘季和项羽,不是吗?谁才是你心中真正想要辅佐的人,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只不过你放不下这里美好的一切!”
松开他的衣襟,我缓缓坐回去,静静的望着他。他回过神,懒懒的支着头,斜挑着眼道:“如果你是女人,我会对你很有兴趣的!”
我斟了一杯酒道:“可惜我不是女人。美男我见多了,说实在的,张良比你好看!”
陈平放出一声笑声:“申徒,他,不是我说他坏话,要说起来他也只是一个长的像女人的漂亮男人,你不觉得我很有男人味吗?”
噗,一口酒喷出,陈平笑容一凝。我咳了咳,擦擦嘴,淡定道:“不好意思,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无下限夸自己的,说起男人味的话,韩信比你强!”
也只是一瞬间的时间,笑容又再一次回到陈平的脸上,他缓缓站起身,悠然的拉拢自己敞开的依旧,撩起披散的长发,踱到我身边,蹲下,挑起我的脸道:“还真没有我陈平得不到的人,你是第一个让我感兴趣的男人,既然都已经在红馆了,不如我们……”手勾在我的衣领,嘴角邪肆,压到我的眼前。
我望着他,笑眯眯道:“我只对fēng_liú但不下流的异性感兴趣,光这一点,你就排除在外了!”
陈平起身,居高临下道:“那真是可惜了!不过——”他别有深意道,“还没有我陈平得不到的人”轻笑一声,慢慢的踱回自己的位置。
待他回了位置,我继续道:“校尉大人,按你的性格,绝不会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陈平漫不经心晃动着酒杯,扬颈啜了口酒,清润的酒水顺着他白皙纤长的脖颈滑进半敞的衣领,场面甚是淫/靡。
我盯着他的脖子以上,继续道:“汉王就是你的后路,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而且在项王这里,你可有受到过重用,不过是替范增打打杂而已,项王他只会重用亲近的人,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今天,你选在这里,不,应该说你这几天日日留恋红楼楚馆,不就是等着汉王的使者吗?想必是因为这里的耳目最是松懈!”
说道这里,陈平终于停了下来,转过脸,放下酒杯,支着下巴,一副正在考虑中的模样,许久才叹了口气:“果然是申徒大人身边的人,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风情的撩起衣襟前的长发,笑吟吟道,“不能不说你的话再加上申徒的话,很让我心动。其实让刘邦离开并不是不可能,关键是一个人”
他抬头望着我,我紧紧盯着他:
“亚父”
“亚父”
几乎同时出口,一阵沉默过后,陈平弯着眼眉笑:“聪明,亚父范增是个死结,只要解开他,一切就是顺其自然了!”
“那要如何解这个节?”我皱眉道。
陈平笑道:“简单,眼下就有一个非亚父不能出手的事在等着他。只要让范增离开项羽几天,死结便成了活结!这一招叫做‘调虎离山 ’”
我压住他准备饮酒的手道:“范增是项王最重要的谋士之一,让他离开他,谈何容易,你有万全的把握?”
陈平回手反握住我的手,拉住道:“不,只有五成”说着他转了话题,不顾我眼中的冷箭,继续迷糊,“这个小手,真是让人全身心都变软了,你可真像个女人!”说完,牵着手放在唇边,轻轻印上一个吻,“我喜欢聪明人!”
我手腕一翻,站起身:“请自重,我……我是男人”
“自重?”陈平一晒,悠悠道,“在这里怎么自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