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笑:“阿若此法不错,大王不妨一试!”我扭头看他,不设防他也正看着我,秀雅的面容在烛火中半隐半现,点墨般的双眸此刻微微带着笑意,我面上一红,忙端起案上的酒樽,借着喝酒来掩饰自己那一瞬间的无措。
“申徒大人”萧何唤道,“听说杜兄弟是你十几年前的故人,我看她也就二十岁的模样,怎么是你的故人?”
刘邦也是疑惑,转脸望着处变不惊的张良,张良不语,转头望向我,我端着酒杯,撇开头。
萧何了然,笑道:“既然不方便说,不说也罢,我也无意打探别人的*!”
“*?”张良别有意味的望了一眼,“也不是什么*,只是他显得比较小而已!”
“原来如此”刘邦灌了一口酒,大笑抚着胡子。放下酒杯,手大大咧咧的伸进衣襟里挠着,“这几日尽担心这事,倒忘了要去洗个澡,痒的人要命,我要去洗个澡,明日我们就按此计行事了,你们聊继续,我先回去了”说着起了身,边挠边往外走去。
萧何也是说了几句之后,出去了,顷刻间,帐内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静默的帐,谁也没有说话,唯有帐外士兵走路时铠甲碰撞的声音响在耳畔,好似在相应着心跳。
我有些尴尬,赶忙起身道:“天色不早了,该睡了,我先去……”
“阿若”轻轻的呼唤,带着让人熟悉的温柔,我心头一跳,停住脚步背对着他立着,即没有转过来,也没有离开。
“阿若”声音若远若近,仿佛那人在很远的地方呼唤,又好似近在耳边。我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阿若”身后一道温暖的怀抱贴在背后,他的头就靠在我的头上,我一颤,赶紧挣扎。
“别动,就一会,好吗?”轻柔的话吹在耳畔,我停止了挣扎,静静的听着,不知是谁的心跳让我全身都开始紧绷。
“张良,我是个……是个男……的,我只喜欢异性”我结结巴巴的说完,却只换的他淡淡的嗯声,我怕他没有听清楚,再提高声音重新正儿八经的说了一遍。
他放出一阵迷蒙的笑声:“这句话,你十二年前就说过了!”
十二年前,他还记得吗?我咬着下唇,一字一句斟酌:“你喜欢……男人”。
头顶上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谁告诉你的?”
“不是吗?”我诧异,他放开环住我的手,走到我的面前,温柔道,“我喜欢女人!”
女人,我抬起头,随即低下:“这样啊,对嘛,就应该喜欢女人,异性配多好啊!”突然想到那个水儿,心里有些小小的难受,是啊,我现在只是个男人,但是正常的男人都会喜欢女人,张良他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呢。抬起头口气冷硬道,“张良,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同性的,我喜欢的是异性!”
他也没有反驳,只是轻轻的牵起我的手:“要出去走走吗?”
我一抖,缩回手,撇过头,道:“你,到底听到没有?”
“阿若”他笑道,“十二年了,你为何还是这般可爱”。我回头,他继续,“陪我走走,好吗?”我低头默然不语。
夜晚的风,凉凉的,带着犹未退去的战火的味道,步出营帐,幽暗的天幕下闪现着无数堆妖艳的火,不时有巡逻的汉兵的身影在火堆中闪现,不知是谁在营内轻轻的哼着江南的小调,婉转缠绵的曲调勾起了无数的思乡情绪。
歌声渐远,我们出了营帐,沿着河岸一直往前走,我跟在身后,静静的望着他的背影,他的身形依旧像少年时那般清瘦,只是那双眼睛承载了太多太多的情绪,因为变得不再通透,反而好似望不到底的深潭,他比十二年前更加的深沉。如果说十二年前,他的狡猾是有形的,那么十二年后,他的计谋完全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她看不透他,什么才是他真正的想法!
“阿若”淡雅的呼唤瞬间打破了我的遐想,我回神,才发觉自己到了河流的分叉处,四周具是大树。
“阿若,你可听到我刚刚说的?”
“刚刚说的?”我不再看他,转过身,声音越来越低,“对不起,你刚刚说了什么?”
张良缓缓上前一步,牵起我身侧的手放在手心,望着我的眼道:
“听说昨夜你去红馆之中找他,你和他在那待了半宿,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