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吁的一声停了下来,我一个没坐稳,猛的往前冲去,砰的一声撞在车箱壁上,短暂的疼痛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无限的尴尬。
僵硬的回过头,张良依旧闭着眼,只是嘴角漏出的丝丝笑意让我无限的怨念。
我跳起身,扑到车窗边,探出头霹雳巴拉问:“为何停下?下次可不可以紧急停下时吱一声,你知不知道这是木头!”使劲拍着车壁,继续道,“人撞上去很疼的,我脑袋又不是铁做的!”
“公子”那车夫甩了甩马缰,面无表情道:“前面堵车,小人也没有办法,谁让您国庆假日之时出门,你就耐心些等吧,要不和另一位公子一样眯着歇会也行,这一堵,没有两个时辰怕是动不了!”
两个时辰?
“***”我使劲甩上帘布,平生第一次爆了句粗口,气怒的回到自己位置,刚坐好,就看到张良睁开眼,正好整以暇的拄着脸,慵懒淡雅的望着我。
“你猜我想干什么?”我凑近阴森笑着。
张良挑眉,我阴险笑了声:“如果我的手边有一个炸弹,我想现在就滑出车厢,溜到堵车的中间,然后轻轻的放上炸弹,勾起引线,轻轻这么一拉!”
看到我边说边比划,张良嘴角的笑意加深,饶有兴趣看着,我继续阴险笑着:“你猜接下来会看到什么?”
“炸弹?何为炸弹?”
我正准备接下来的话,听到他的问题,一口气没传上来,立马教授附身解释:“炸弹就是能把人炸飞的东西,所以——”愉悦的咯咯几笑,立马压低声音道,“国庆出游,道路不通,你说在中间放上炸弹会如何?”
“阿若……飞了!”
温柔的嗓音不动声色的说出无比惊悚的话,我的脸当场绿了,回头恶狠狠道:“子房,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如何从这里出去,可不是讨论我是怎么没的。”
张良轻笑一声,那笑声甚是愉悦,:“好,你说,良洗耳恭听!”
话音刚落,马车突然微微动了一下,我一个雀跃,立马扑倒车窗口大喊:“是不是通了,师傅,是不是通了?”
“还没呢,不过是前面的人稍稍往前挪了一下”
希冀的脸立马冰冻三尺,蔫蔫的回到车里,放下篷布,坐在车中,抱着膝,长吁短叹起来。
张良失笑的摇了摇头,又重新闭上眼。
我哀怨的扭过头:“你为何都不着急的,国庆节果然不能出来玩,真正堵的人心慌!”
“良自然不急”他睁开眼,淡笑柔声道,“阿若此次是为了出来玩,而良并不是出来玩,所以在哪里并无多大关系!”
“你不是出来玩,那你为何出来?”我好奇。
他纤柔一笑:“为了你”
“我?”
“嗯”他低低应了声,轻柔道,“阿若说呆在府邸中无聊……”
他难道是因为我才出来的,所以他并不着急去那里,看什么风景,他待在这里,和我在一起便够了吗?
“那你知道国庆出来会堵车吗?”我别开眼问。
张良淡笑:“嗯!”
“那你为何不说?”我回头问。
“良希望阿若开心……”
后面的话,我没有听到,双目间只看到他淡唇轻动,无由端的想到了终南山别署中,桃树下那一身纯白的衣衫,桃色腰带,翩飞的□,让人禁不住面红耳赤。
“……阿若”
仿佛从遥远的地方飘来的声音,我神思回笼,才看到他幽黑的双目定定的望着我,看到我看他,清淡一笑:“阿若在想些什么,如此入神?”
“我还能想什么”我移开目光,“当然是想着怎么冲出重围!”
张良失笑:“国庆假日,百姓们难得放下手头的活计出来,自然人数众多,阿若不觉看着各色人也是一种……”
“可是我最想看的是咸阳城和阿房宫,虽然已经被烧了一半,但是那可是很让人肖想的东西,要是让那些个历史学家教授们知道我亲眼目睹过他们,那我就是现存中国的唯一了,阿房宫,咸阳城,多么让人着迷的名字,我就是想看看那种感觉,虽然也知道国庆会堵,但是谁知道,国庆节会挤成这样,真是让人怨念!”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回头,看着他悠然的样子,贴过去问:“你有办法?”
他淡淡一笑:“嗯”。
“什么?”
红唇开合,优雅无比道:“钱!”
“钱?”
我呆愣片刻,看到他黑眸中的宠溺微笑,蓦然恍然大悟,猛一拍车座:“对啊,可以用钱!”立即钻出车厢,想了想又觉得有点表示,探进脑袋笑道,“子房果然是子房,一个字搞定!”
说完还不待他说话便立马跑出去。
半时辰后——
我气喘吁吁的爬回车内,接过他递上的绢布,往脸上一蒙,有气无力道:“下次国庆节,我说什么也不出来了,太痛苦了!”
张良淡笑:“你不是让道通了吗?”
“通是通了”我翻身坐起,“可是中间得多费劲了,又是撒钱,又是传播谣言,还要从抢钱的人群中挤回来,跑的我腿快断了……”
“这位公子”
突听到驾马车的师傅说话,我累的往车厢壁上一靠应道:“干嘛?”
那车夫道:“你还别嫌,你以为你这么快能通?”
“什么意思?”
“要不是车上这位公子从背后帮你,你以为这么快就通了!”
我看向张良,他睁开眼,无辜的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