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莹没有劝她的耐心,上前一把拉起韦小玉的臂膊,就说:“走,看你妈妈去。”/p
韦小玉挣扎着说:“嗯,我空着两手,怎么回去?我也没脸回去啊。”/p
高卫华开始帮她整理衣物,对她说:“你现在不能住在这里,你还有什么东西?都拿走吧。”/p
韦小玉还是噘着嘴不说话。高卫华就说:“先把你床上的东西拿走,什么时候再来拿一下。”/p
崔玉莹不顾韦小玉反对,只顾拉着她往外走。高卫华帮她关上门,轻声对韦小玉说:“我们不会跟别人说的。你看我们,都是穿的便衣。”/p
这样一说,韦小玉就不再挣扎,温顺地低下头,着他们往楼下走。/p
高卫华就知道,其实这些吸毒少年,也都是要面子的。这三个女孩吸毒,房东和周边人好象还都不知道。/p
走出这幢农民别墅,坐进车子后,高卫华问韦小玉怎么走,韦小玉不肯说,也可能是她不知道怎么走,她就是乌着脸不吭声。高卫华只好在手机上设置大华村后进行导航,一搜就搜索到了,然后按照导航的指引开过去,一会儿就到了。/p
到了村里,高卫华再问韦小玉,韦小玉没办法,知道再不说,高卫华会带着她村民家里去问,会认出她来,就更加不好。她一脸畏惧地嘟哝说:“这里是我爸爸的家,我妈妈,与爸爸离婚了。在外面租房子住,在另外一个地方。”/p
高卫华说:“那你爸爸在家吗?”/p
韦小玉摇摇头说:“不知道,我不跟他联系的,我跟我妈的。”/p
“那你妈妈租在哪里?”/p
韦小玉这才把她妈妈的租住地说出来,高卫华就调转车头,寻找着朝那里开去。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在郊区一个村庄的一间小厢屋里找到她妈妈。/p
高卫华把车子开到这家人家的小楼前,在水泥场地上停好车,与韦小玉崔玉莹一起走出来。/p
这时已是晚上八点钟了。/p
房东家一个老太一个中年妇女见有车子开进来,马上从楼房里走出来看他们。/p
“这不是韦小玉吗?”那个中年妇女打量着韦小玉说,“这一阵,你妈妈的身体越来不好了。”/p
韦小玉乌着脸没应声,带着高卫华和崔玉莹朝小楼西厢屋北侧那间低矮的小屋走去。/p
小屋的门一推就推开了。屋子很小,里面有张一米二的床,一张小方桌,两把椅子,还有一些杂物。屋子里电灯开着,光线比较明亮。/p
韦小玉的妈妈躺在床上,见韦小玉走进去,就昂起头想坐起来。但她的一只手好像不便,她坐起来有些吃力。/p
韦小玉快步走到床前,“噗”地一声,在床前双膝跪下,声音哽喑地说:“妈妈,我对不起你啊——”/p
她抱住妈妈的头呜呜大哭。站在她后面的高卫华和崔小莹也都禁不住热泪盈眶。/p
韦小玉的妈妈还很年轻,三十多岁,长得很秀丽,韦小玉像妈妈。她见韦小玉后面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就推起韦小玉的头,替她抹着脸上的眼泪,心疼地说:“小玉,快不要哭了,是妈妈不好,妈妈对不起你。”/p
说着她自已又忍不住泪流满面,抱住女儿的头,哧哧地哭成了泪人儿。/p
看着母女俩抱头痛哭的情景,高卫华的泪水奔涌而出,崔玉莹也在不停地抹着眼睛。他们都穿着便衣,高卫华带着崔玉莹一起转身朝门外走去,给她们母女俩一个说话空间。/p
房东婆媳俩站在门外的场地上,看着他们问:“韦小玉怎么啦?”/p
高卫华抹干脸上的泪水,故意提高声音说;“听说她妈妈病了,我们来看看她。”/p
他也要说给屋子里的韦小玉听,她怕被人知道,就吓得什么似的。高卫华知道,不能伤了少女的自尊,剥了她的面子。否则她会自暴自弃,毒瘾就会更加难戒。/p
“你们是哪里的?”中年媳妇问。/p
高卫华说:“我们是社区居委会的。”然后他正好问,“韦小玉妈妈生的是什么病?情况怎么样?”/p
中年媳妇说;“去年上半年,她刚刚租进来的时候,身体还不错。后来,大概是太累了吧?她在超市上班之外,还要兼做业余的家政。忙得早出晚归,平时都看不见她人影。她真的很辛苦,与男人离婚后,一个人要拉女儿上学,还要给有病的父母亲一些钱,她不拼命挣,哪来钱啊?”/p
高卫华听到这里,对他们一家人更加同情。/p
“今年过了春节,她的左手有些发麻,后来越来越无力,说是小脑梗。再后来,半边身体就越来越麻了,我让她去医院看看。她说没钱看,就硬撑着。她很要强,坚持上班外,还利用到镇上超市去上班,在路上坚持走路,进行锻炼。可她的病情,还是越来越严重。”/p
高卫华想到韦小玉摘树叶当钞票的情景,深深叹息了一声。/p
中年媳妇又说:“刚来的时候,她女儿挺乖巧的,也很懂事,知道体贴妈妈。她放学一回家,就帮妈妈做家务,烧饭,洗衣服,什么都做。我们一直跟她说,你养着一个好女儿。懂事,乖巧,聪明,成绩也不错,长得又漂亮,将来一定有出息。”/p
她婆婆也在一旁插话说:“她妈一直说,看在女儿的面上,她才有活下去的勇气,才那么努力,那么辛苦的。她爸爸好像不行,没有离婚的时候,经常打骂她妈妈。”/p
高卫华心里又是一动:“哦,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