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河谷战役自于谦回到高原上发动之后,前后虽仅仅历时三日,但其烈度深度却为双方近二十年冲突之最,并且与之前双方冲突不同的是,这次双方并未各自撤回冲突前的防区,而是分出了胜负。/p
护乡军将战线向南推进了近五十公里,一直将前哨雷达铺设到了迎客峰上,并且沿着矿场线向东推进,驻扎了十几个小队一直占到矿场,依照于谦的性格,吃到嘴里的,断没有再吐出来的道理。/p
但此次战役事发突然,作为护乡军主体的大部分部落士兵在临战前才刚刚分发武器,其战场意识,战术动作训练几乎为零,而对手又是印度最为精锐的老虎旅,故此不可避免的损失惨重。此役在护乡军中担任教官的特战队员有五人伤亡,其中三人重伤,两人牺牲,而博嘎尔部落士兵则有20余人战死。/p
前些日因战事仍未停息,也为尊重部落习俗,收敛的战士遗体经两位法师作法事之后,已由各自家人领回,依照当地树葬的习俗各自安葬,而作为护乡军方面,两位法师遵照于谦的指示在弓背山西坡向阳侧择一吉壤,选择这些牺牲的士兵的遗物,另建衣冠冢,并刻碑纪念此战役,今日正是纪念碑落成之日。/p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对于一个仍处于转型期的部落来讲,祭祀和战争更是头等大事。于谦作为护乡军的发起者和实际掌控者,并在博嘎尔部落中拥有代表着紫王和娘娘的神秘光环,这种祭祀场合于谦自然不能缺席。/p
一大早,整个博嘎尔部落都发动了起来,桑东乃至弓背山的每一个角落里黑压压的人头攒动,上万的博嘎尔男女老幼都来参加这部落里千年未遇的盛事,每一个人都伸长了脖子在等待着自己部落里那个代表了紫王和娘娘的年轻人的到来。两位法师和四位长老更是一大早就矗立在小庙前的广场上迎接。林峰于庙前居中指挥,而长鸣则负责安全警戒和礼炮工作,整个仪式的筹备有条不紊,只等于谦的出场。/p
随着一声金鼓响起,人群暴出嗡的巨响,人潮涌动起来,都向桑东村中间的街道涌来,不过随着班觉法师威严的扫视一圈,人群再次鸦雀无声。/p
在桑东村背后的石洞中,于谦和尚姬沐浴更衣完毕,随着第二声金鼓响起,缓缓步出。为了显示祭祀的庄重,增强仪式感,于谦也是第一次的脱下了军装,穿起了两位法师备好的袍服:头戴三官帽,身着麻布袍服,足踏千层麻鞋,全身素色,衣着有些普通,却有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感。而尚姬则身着白色纱衣,足蹬白色锁口木屐,高高挽起的发髻上,配戴着被两位法师视为本教至宝的鸢尾发簪,和煦的目光平视前方,*而又慈祥。/p
在于谦手中,则是一条两米来高的鸢尾法杖,法杖通体金光闪闪,上铸有夔纹和麒麟驾云图案,竟然是由两位法师收集了庙里黄金庙产及部落所有的黄金存货铸出的纯金法杖。/p
陵园入口处,两位法师已经等候多时,随着于谦和尚姬缓缓踏上平台,鼓声停止,两名部落中最年长的族老在四位长老的搀扶下,颤巍巍的端起两碗水酒,恭恭敬敬的高举过头顶,于谦和尚姬两人表情平静的接下,在嘴唇上沾了一下,呷了一小口之后,用手沾些酒水,洒在两位族老的额头,紧接着十几名各个村寨选出的幼童依次在两人面前跪下,而于谦和尚姬则面带慈爱,将剩余的酒水洒在这些幼童的头顶。/p
陵园墓道共99级台阶,用青石板铺就而成,两侧移栽松柏拱卫,每隔十二步,则修有成人身高的石人像矗立守护。在第六十九阶处,又辟出约一亩大小的平台,一座用石片堆砌而成的三米来高的纪念碑正座落于此。/p
降福礼毕,随着一声金鼓再次响起,于谦和一身素状的尚姬缓缓起步,踩着低沉的鼓点一步步登上石阶。班觉法师的两名弟子则各挑两桶酒水紧随在两人身后。在几人身后,则是两位法师带领四位长老紧随,边走边念念有词,整个仪式简洁而肃穆。/p
“紫王娘娘,仙驻洛渝,仁德广种,泽被苍生,庙食桑东,千古传颂。尝有暴族,辱我宗祠,蹂躏百姓,已近百年,黑衣勇士,披荆斩棘,前仆后继,不畏*,佑我家园…..其名巍巍,其功昭昭;仰瞻烟霞,伏增肃敛”/p
“神山巍峨,曲水流长,勋绩彪炳兮,武德与日月同辉;惠泽绵延兮,福祚并江河共长。墓不高耸,心碑万丈,庙不辉煌,香火永享,万民叩拜,典籍流芳。 天佑五族,世道大昌。”/p
“魂归来兮,万古长青”于谦抑扬顿挫,最后大喝一声之后,与尚姬共同持瓢,舀起一瓢鸡爪谷酒, 向石碑挥洒。/p
“嗵嗵嗵嗵”四门60小炮齐齐朝天发射,四轮齐射完毕,而长鸣则指挥着两队共计24名护乡军士兵对空齐射三轮。枪声刚停,硝烟未散,于谦脚踏罡步,越众而出,身后两位法师和四位长老则念念有词紧跟而上,绕着石碑转圈,边走边挥洒酒水,三圈之后又回到石碑前方。/p
“哭陵,献三牲”于谦运足底气,暴喝一声。/p
一众选出的儿童抬着猪牛羊举到石碑前,在洛珠等几名秀女的带领下,低声吟唱。而部落里一众老少,则跪伏在广场之上,大声痛哭,一时之间,弓背山南麓,哭声震天。/p
“礼毕”几分钟后,鼓声落下,于谦再次暴喝一声,率众回到石阶上,从石阶上走到一座座墓碑前,与尚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