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章知府身后的谭国栋在起身的时候扶了章知府一把,在起身的时候,章知府颤颤巍巍、战战兢兢。/p
朱桂环视四周:“朱桂来的还不算迟。今天的歇马镇好热闹啊!”/p
“代王来的正是时候,迎亲的队伍还没有到。”谭国凯道。/p
“皇姐,侯爷,请随朱桂来。”朱桂将昌平公主和谭国凯引到一匹马跟前:“这个匣子里面是皇上赏赐给新娘子的凤冠霞帔。皇上还让朱桂带来了一千两黄金的贺礼。朱桂不敢和皇上相比,朱桂带来了九百两黄金。”朱桂指着另一匹马背上的两个小木匣子道。/p
谭国凯招了一下手,蒲管家带着几个家丁走了过来。/p
三个家丁从马鞍上解下一大两小三个木匣子,然后将木匣子抱进院门。/p
几个家丁接过九匹马的缰绳,将马带到南院——大部分马、马车和轿子都被安排停放在南院;/p
谭国凯把蒲管家叫到跟前:“蒲管家,你在怡园安排一个离东堂最近的房间,把凤冠霞帔拿过去,在行礼之前,要让尧箐小姐换上凤冠霞帔——尧箐这孩子真有福气。”/p
“老奴现在就去安排。”蒲管家刚准备走进院门,突然停下了脚步,“老爷,林大少爷来了。”/p
林大少爷就是林蕴姗的大哥林云飞。/p
林云飞应该是来贺喜的。/p
谭老爷没有想到林家会派林云飞到谭家来贺喜——谭老爷不曾安排人给林家送喜帖。/p
林云飞跳下马,将缰绳递到一个家丁的手上,然后走上东缓坡。/p
林云飞从另外一个家丁的手上接过一个礼盒,礼盒上还有一个红色的礼单。/p
看到林云飞,谭老爷的心里面有些发酸,他想起了儿子为义的死,他甚至还担心林蕴姗的身体状况,还有林老爷的身体。/p
谭国凯和昌平公主迎上前去。/p
“谭老爷,大太太,云飞奉家父之命前来贺喜,恭祝谭府双喜临门。”林云飞说完之后,给谭国凯和昌平公主行了一个大礼。/p
“云飞,这才几天啊!你就改了称呼,过去,你一直叫我国凯兄,现在,怎么改叫谭老爷了?”/p
“此一时彼一时啊!今天,云飞是硬着头皮,厚着脸到歇马镇来的,林云飞愧对谭老爷和大太太啊!”/p
“蕴姗——她难道没有跟你说吗?”谭老爷望了望站在不远处的茅知县和章知府,压低声音道,“蕴姗还是我谭家的人,休书已经不做数了。蕴姗还有两个儿子在潭府,原来的关系不曾改变过,你还是叫我国凯兄比较妥贴。”/p
“国凯兄仁厚,云飞惭愧。”/p
“云飞,我不曾安排人给林府送喜帖,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p
“是鸿升钱庄的游掌柜派人给我们送的信。妹妹蕴姗做了对不起国凯兄和谭家的事情,可国凯兄心怀仁慈,不计前嫌,林家愧对谭家。”/p
“我爹吩咐游掌柜,只要谭家有事,一定要派人到青州去送信,林家和谭家还是亲戚,谭家有事,林家不能不来。”林云飞的眼睛里面有些潮湿。/p
谭国凯和昌平公主将林云飞往院子里面引。/p
三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p
“蕴姗妹妹还好吗!这些日子,谭家的事情太多,我应该抽时间到青州去看望蕴姗妹妹的。”昌平公主道。/p
“蕴姗如今在静慈庵。”/p
“什么?蕴姗——她——她出家了!”谭国凯的心中隐隐作痛。/p
“国凯兄莫急,蕴姗未曾出家,她只是到静慈庵呆一段时间,她说要好好忏悔以前做过的糊涂事,求菩萨饶恕自己的罪孽。我爹苦苦相劝,蕴姗就是不听,国凯兄是知道的,蕴姗一向执拗,想让她回心转意,很难。”/p
“这不全是她的错,她为什么要自苦呢?我不是跟她说过吗?如果她想两个孩子的话,我可以派人去接她,也可以把两个孩子送到青州去见她的。”/p
“国凯兄宽容,蕴姗更是无地自容,哪还有脸见谭家的人啊!她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这山望着那山高,瞎折腾,结果——”林云飞欲言又止,“今天是谭家大喜之日,林云飞不应该说这些。”/p
“忙完今天的事情,我亲自到青州去看蕴姗,林老爷子的身体怎么样了?”/p
“感谢谭国凯兄还惦记我爹,我爹现在好多了,已经能下地走动,就是精神上大不如前。现在,鸿升钱庄的生意,爹全交给了云飞——有钱庄的生意,我们就已经很知足了,只要好好做,日子不会差到哪里去。”/p
林云飞走到二墩子跟前,将礼盒连同礼单递到二墩子的手上。/p
二墩子将礼盒递到一个家丁的手上,打开礼单,大声道:“林鸿升林老爷送礼金一万两纹银。”/p
林云飞又将一张契约书递到谭国凯的手上:“国凯兄,这是鸿升钱庄的契约,以后,歇马镇的鸿升钱庄就归谭家管了,钱庄的伙计全听国凯兄差遣。游掌柜,你听清楚了吗?”林云飞压低声音道。/p
“在道听明白了。”游掌柜道,“以后,在道和钱庄所有伙计就听谭老爷的。”/p
“这——云飞,这合适吗?”/p
“国凯兄,这也是蕴姗的意思,为智和为信还在谭家,谭老爷不会亏了两个孩子,但林家却不能心安理得。国凯兄收下这份契约,蕴姗和我爹才会心安。”/p
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p
“国凯兄,忙您的去吧!”林云飞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