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就是?他不敢往下想。/p
义父初到谭家,以前和谭家没有任何牵扯,但他知道程向东的身世——虽然不是全部。/p
程向东和谭老爷一样,对程班主和谭为礼的回来充满了期待。/p
十九号夜里,散戏之后,冉秋云离开和园之后,和赵妈从东小门走出东侧门。/p
两个人去了兴隆客栈:阿玉本来是和冉秋天一同去青州的,但慕容大夫前一天去了应天府,傍晚才回青州。/p
而宁大夫则到亳州出诊去了,何时回青州却不得而知。/p
冉秋天只能让阿玉先回歇马镇。/p
夜幕将临以后,冉秋天终于等到了慕容先生。/p
和慕容大夫见过面以后,冉秋天坐渡船到歇马镇来了。/p
这次,他没有进谭家大院,而是住进了兴隆客栈,然后让怀仁堂的贵娃到谭家大院去给冉秋云报信。/p
冉秋云的哥哥冉秋天在客房里面耐心等候,一直等到子时,仍然不见妹妹的踪影。/p
他猜想妹妹一定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p
冉秋天一直站在客房前面的走廊上朝大街上看,大街两边店铺里面的灯光一个一个相继熄灭,大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少了。/p
最后,大部分店铺的灯都息了,很快,街道空无一人了。/p
站在走廊上有点冷,冉秋天干脆让伙计送上了一坛子酒和一碟子花生米和一盘子牛肉,慢慢坐喝。/p
冉秋天只能一边喝酒,一边等冉秋云的到来。/p
一坛子就喝到一半的时候,门外的走廊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p
很快,门响了:“笃——笃——笃。”/p
冉秋天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到门前,移开门栓。/p
门外站着冉秋云和赵妈。/p
冉秋天将两个人让进客房,伸头看了看走廊,然后关上房门。/p
“妹妹,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啊?”冉秋天将两个人让到椅子上坐下。/p
冉秋云坐在椅子上,赵妈站在旁边。/p
“我也着急啊!老爷突然生病,连戏都没有看完,老爷生病,秋云肯定要在旁边伺候着。后来,所以就耽搁了,让哥哥久等了。”/p
冉秋天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秋云,你做得对,谭老爷的健康是头等大事,什么事情都要分清轻重缓急。谭老爷的病体如何?”/p
“服了梁大夫的药以后,平稳了许多,眼下已无大碍。”/p
“我已经见到了慕容先生。”/p
“哥哥快说,什么情况?”/p
“我没有等到宁大夫,只等到了慕容先生。我好说歹说,慕容先生才说出实情。确实有人找慕容先生了解你搭脉的事情。”/p
“慕容先生以实相告了?”/p
“不说不行啊!对方拿剑顶着他的喉咙,还拿一家老小吓唬他。为了一家老小,慕容先生只能说出实情。”/p
“对方是什么人?”/p
“慕容先生不认识那两个人。”/p
“两个人?”/p
“对,是两个人,我详细问了,慕容先生说,此二人,一个年龄在四十岁左右,身高六尺上下,人有点瘦,三角眼,有点驼背,身子歪斜,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右眉靠近太阳穴上有一个瘊子。”/p
“当时,此人的头上戴了一顶瓜皮帽,帽檐把猴子盖在里面,他取下帽子挠头的时候,慕容先生才看见那个猴子。”/p
“太太,此人就是衙门里的侯三侯班头。”赵妈道。/p
“又是侯三,指使侯三的人肯定是为义,这条毒蛇。”冉秋云眉头紧蹙。/p
“也有林蕴姗的份。”赵妈道,“最毒妇人心。”/p
“另一个人长什么模样?”冉秋云道。/p
“另一个人在三十五岁左右,身高近八尺,头上戴着一顶狐皮帽,下巴上有一小撮胡子,右嘴角下方有两颗绿豆大小的黑痣。”/p
“手上拿着一把长剑,凶神恶煞一般,慕容先生是在出诊回家的路上被两个人劫持的——他们把慕容先生劫持到一个土地庙里。”/p
十八号晚上,曹锟在聚俊楼见过此人。/p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p
“也就是半个月前的事情。”/p
“慕容先生本来是不想说的,他知道秋云是谭府的二太太,所以心存顾忌,可那个凶神恶煞用剑在他的脖子上抹了一道口子,我见到慕容先生的时候,那条疤痕还在呢。”/p
从慕容先生的口中得知实情以后,林蕴姗母子和侯三便想在刘明堂的身上做文章,想借尚文娟之手嫁祸于赵仲文,然后逼赵长水和赵妈说出谭为仁的身世。/p
“另一个人会是谁呢?”/p
“慕容先生不认识,此人从头至尾不曾说过一句话,他只听出侯三好像是君县口音。”/p
“此人不会是为义的人,难道他是县衙的人?要么就是翟少爷的人。”冉秋云自言自语道。/p
“秋云,你和为仁要格外小心才是——爹一直很担心你们母子俩。”/p
“哥哥告诉爹,让他老人家放心秋云会特别小心的。”/p
“妹妹不要担心,哥哥还是那句话,如果谭国凯容不下你,你就回青州。好在天无绝人之路。”/p
“明天早晨,秋云来送哥哥。”/p
“不用,妹妹千万不要来送我,我直接坐船回青州。再说,明天天一亮,哥哥就走了。谢谢赵妈,幸亏有你在秋云的身边。”/p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少爷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