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公主按住了冉秋云的手,摇了摇头。/p
“三婶,你怎么能这样跟大娘说话呢?竟然能说出这么粗俗、这么没教养的话来,真不知道你的规矩是怎么学的。”谭为礼实在看不下去了。/p
“林蕴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赵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p
“想当年,要不是大嫂力劝大哥再娶,并抬出老祖宗弹压大哥,你林蕴姗怎么会做谭家的儿媳妇,没想到你竟然能说出这种忘恩负义、不知轻重的话来。”/p
“昌平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老祖宗,你们得说句话。”/p
“是啊!我也听不下去了,这还是过去那个林蕴姗吗!”谭国栋道。/p
老太爷抬起头,望着林蕴姗道:“蕴姗,你说话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老太爷总算为昌平公主说了一句话。/p
“老祖宗,大娘,今天开会,说的是大哥的身世,你们怎么把话题扯到那不相干的事情上去了。”/p
“要我说,这倒不是一件难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要想弄清楚大哥的身世,只要把刘家堡李铁匠和他的女儿婉婉请到府中不就清楚了吗?”谭为义实在坐不住了。/p
昌平公主没有想到,谭为义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个屁来。/p
她的性格倒有点像老太太。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非同凡响。/p
“以我看,还是不撕破脸皮的好。不管是真是假,为仁是不能再打理咱们谭家的生意了,昌平说的对,如果不是为仁处置不当,‘一品斋’和‘怀仁堂’的生意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p
“老头子和国凯打理谭家的生意几十年,都不曾出过这样的差错。”/p
老太太和孙子为义一唱一和——它这句话说的非常扎心。/p
“可不是吗!‘一品斋’和‘怀仁堂’在我和国凯的手上从来没有出过任何纰漏。”/p
“为仁不但不能继续打理谭家的生意,这谭家大院恐怕也容不下他了。”老太爷把林蕴姗母子俩的账全算到谭为义的头上来了。/p
“爹,国栋以为不妥。为仁的身世还没有弄清楚,您就不顾祖孙之情,置秋云母子于不尴不尬的境地,置不省人事的大哥于不顾,望父亲和母亲大人慎思。”/p
“二爷说的对,这件事情,还须国凯醒来以后再做定夺。”昌平公主道。/p
“吾儿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现在,我是一家之主,即使国凯醒过来,我的话,他还是要听的。为仁,你说说看,爷爷奶奶平时待你如何啊?”/p
谭为仁本来是不想说话的,既然老太爷问话,他是不能不说的。/p
“老祖宗待为仁很好啊!”/p
“说的好,既然你还念老祖宗的好,那你就不要逼老祖宗做出让大家都难堪的事情来。”/p
“为仁谨听老祖宗的处置,”为仁看了一眼泪眼红肿的母亲道,/p
“老祖宗,为仁近来身体不好,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到各作坊店铺去跑了,不是为仁懈怠偷懒,是为仁实在力不从心。”/p
“俗话说的好,家和万事兴,为仁能打理谭家的生意,为仁的兄弟们也能打理谭家的生意,二弟为义和我同龄,老祖宗尽可以将谭家的生意交给他打理。”/p
“为仁也不是一个糊涂的人,谭府关于为仁身世的传言,为仁早就听说了,为仁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p
“如果真如三娘所说的那样,那为仁就请老祖宗放为仁回到亲生爹娘身边去。”/p
谭为仁说的是心里话,他已经厌倦了谭家大院明争暗斗的日子,老太爷和老太太今日的态度让他非常失望,也非常伤心。/p
十六年的承欢膝下,一片孝心竟然经不起血统的考验。/p
如果不是念着老爷和母亲对自己的好,他早就离开谭家大院了。/p
现在,他唯一放不下的是老爷,等老爷醒来之后,他就想离开谭家大院,所以,他觉得眼下的争执毫无意义。/p
“老祖宗,为仁听您的,您定一个时间,为仁让各店铺和作坊的掌柜、主事把账本拿到谭府来,为仁和为义交接就是了。”/p
“为仁,你不要义气用事。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昌平公主道,“就是交接也要等国凯醒过来以后再说。”/p
“老祖宗,您说话呀!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林蕴姗道。/p
从这句话中,昌平公主和冉秋云已经听出来了,在家庭大会之前,林蕴姗已经和老太爷有主意了。/p
“这——”老太爷一时无语——他在犹豫,他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这说明老太爷还念着为仁的好。/p
“老祖宗,混淆血统的事情非同儿戏,是谭家的种,留在谭家大院,不是谭家的种,那就得赶出谭家大院。”/p
“这事关谭府的百年基业,谭家的大树上岂能长出野果子来呢!要不然,老爷和老祖宗岂非所托非人啊!”/p
“老头子,你怎么一时聪明,一时糊涂啊!”老太太望着老太爷道——她话中有话。从她的话中可看出,老太太对血统的事情比老太爷还要较真。/p
“老祖宗,我们不妨把李铁匠的女儿李婉婉叫到这里来,只要将为仁母子和李婉婉三个人的血滴在一碗水里,就可知谁是二姐的孩子了。”林蕴姗道。/p
“滴血验亲?”谭国栋道。/p
“不错,二爷,只要将他们三个人身上的血滴入一碗清水中,两个人的血相融,就有血缘关系,不相融就说明两个人没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