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蕴姗怕别人听到他们母子俩说话的声音,却没有防着我。”/p
“从母子俩说话的语气看,他们正偷着乐呢。”/p
“林蕴姗还跟为义说,‘老爷的情况到底怎么样,还要看梁大夫怎么说。”/p
“如果梁大夫说不知道老爷何时能醒过来的话,咱娘俩就把为仁的身世跟老祖宗说。”/p
“’为义还说了一句‘连老天爷都帮我们’的话,他这不是希望我早死吗?”/p
“我当时就想坐起来扇他几巴掌,然后把他掐死,这是我谭国凯生出来的儿子吗?”/p
“龙生龙,凤生凤,这个畜生,他怎么一点都不像我谭国凯啊!”/p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为义和林蕴姗生活在一起,他能学好吗!”/p
“为义和他娘是一个货色。老爷千万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龙生九子,各不相同。老爷现在不只有为义一个儿子。”/p
“这要感谢若愚兄,他给国凯出了这么个好主意,要不然,国凯怎么会知道蕴姗母子的心这么黑呢?”/p
“爹和娘来了以后,哭的很伤心,昌平,你猜为义跟老太爷、老太太说了什么?”/p
“他说了什么?”/p
“他说,请爷爷奶奶不要伤心难过,从今往后,为义一定代替爹好好孝敬老祖宗。这个小畜生,他不是咒我早点死吗?”/p
“蕴姗母子果然是狼子野心。”/p
“现在,很多事情都明朗了,赵仲文的案子跟蕴姗母子有关联,紫檀家具滞销和怀仁堂的生意每况愈下,还有鲁掌柜送来的那十几车假药和霉变的药,都和他们有关联。”/p
“我们谭家和鲁掌柜有几十年的交情,这些年,鲁掌柜的货,我们从不查验,这是我们两家心照不宣的事情,别人怎么会知道呢?”/p
“一定是林蕴姗母子透露出去的,为了谋夺大当家的位子,为了独占谭府的家产,他竟然勾结外人祸害我们谭家。”/p
“多行不义必自毙。”/p
“老爷怎么做,昌平都听老爷的,只是老祖宗年岁大了,能经得住这样的惊吓吗?我们把老太爷和老太太蒙在鼓里,这妥当吗?”/p
“这——昌平不必担心,老太爷和老太太也是经过风浪的人,他们年岁虽大,但身子骨还硬朗,好在时间不长。”/p
“如果老太爷和老太太知道蕴姗母子的所作所为,你以为他们轻饶蕴姗母子吗!”/p
“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谭家大院,为了谭家的基业免遭祸害,昌平尽管放心,只要国凯恢复健康,重新站在老太爷和老太太的面前,他们就阿弥陀佛了,哪还会埋怨我们事先不跟他商量这档子事情呢?”/p
“这种事情是不能和老祖宗商量的,为义毕竟是两位老人的孙子,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他们是不会听我们的。”/p
两个人正说着话,突然从珠帘外面窜进来一大一小两只猫来:一只黑白相间的大花猫,一只全身漆黑的玄猫。/p
两只猫走到圆桌跟前,跳到圆桌上,冲昌平公主叫了几声之后,便趴在圆桌子上静静地看着谭国凯和昌平公主。/p
“老爷,哪来的猫啊!”/p
“我让蒲管家抱来的。”/p
“自从几年前,那只大白猫在炉膛里面被烫死之后,老爷发誓不再养猫了。”/p
“此一时,彼一时,林蕴姗母子一心想独占谭家的财产,必欲置我于死地而后快,他们一定会在饮食和汤药上做文章。”/p
“所以,我们要防着一点,只要是怡园送来的饮食和汤药,包括我入口的每一样东西都要让猫先试一试。”/p
“这也是欧阳大人想到的吗?”/p
“不错,也只有他才能想出这种办法来。”/p
“猫是蒲管家弄来的,照这么讲,蒲管家也知道老爷是在装病了?”/p
“不错,蒲管家也知道。昌平放心,蒲管家在国凯身边呆了这么多年,国凯要是不信任他还能信任谁呢!”/p
“我谭国凯阅人无数,是不大会看走眼的,至于鲁掌柜,一定另有隐情。”/p
“有蒲掌柜帮助我们,我们的戏就好演多了——这也是若愚兄的意思,一定要找一个可靠、得力的人才行,我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府中大小事情离不开蒲管家。”/p
“还是欧阳大人想的周到,那林蕴姗出生在医药世家,从小就精通药理。”/p
“她爹林鸿升是用毒的高手,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我们还真要防着她。”/p
“十七号晚上,蕴姗母子跟老爷说了为仁的身世,可老爷没有任何反应,他们有点沉不住气了,为了达到目的,他们很可能会铤而走险,今天,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p
“是疖子,就要把脓水挤掉,不挤掉脓水,疖子永远好不了。”这是谭老爷第二次说这番话。/p
可见,他已经下定了决心。/p
没有琛儿,他会这么做,有了琛儿,他更要这么做。/p
老爷这次装病,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老爷对自己的身体非常清楚,在身体出问题之前,他必须对这件事做一个了断。/p
如果优柔寡断,贻误时机,再想处理就来不及了。/p
他一定要把一个清清朗朗的谭家大院交到夫人和琛儿的手上。/p
他也希望老太爷、老太太能安享晚年,如果把谭家大院交给林蕴姗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