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家人其乐融融。/p
不一会,二爷谭国栋一家人也来了。/p
兄弟俩想到一起来了,这些日子,府中事情太多,大家都冷落了老祖宗。/p
经历了一场暴风骤雨之后,一家人又紧紧地团结在了一起,人的伤口有自愈的功能,只要有良好的家训和家风,家庭也有自愈的功能。/p
在家庭大会上,谭国栋夫妻俩对老祖宗微词颇多,所以,他们也想借这个机会和老祖宗修复修复彼此间的感情,老祖宗年事已高,来日不多,做儿女的还是要多包涵一些。/p
马车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天空中下起了小雨。/p
赵妈和高鹏赶到李家蒲赵长水家的时候,戌时将尽。/p
赵家的灯还亮着,还能听见屋里里面有说话的声音。院门半掩着。/p
赵妈推开院门,两个人从堂屋里面走了出来。/p
走到跟前,赵妈才看清楚,两个人中,一个是侄儿赵仲文。/p
赵仲文也看清楚了姑母的脸:“姑母,您怎么来了?爹,娘,姑母来了。”/p
不一会,赵长水夫妻两个人同时冲出堂屋。/p
“长秀,高鹏也来了,你们这时候来,一定有要紧的事情。”赵长水道,“仲文,快扶你姑母和高鹏兄弟进屋,瞧这鬼天气,把人的胳肢窝都冻裂了。”赵长水道。/p
赵仲文母子将赵妈扶进堂屋;赵长水和高鹏跟在后面。/p
堂屋里面还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他的怀中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p
女人坐在椅子上,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几包系在一起的药。/p
赵仲文走到女人的跟前:“李大嫂,每天早晚,各服用一次,记住,是饭后,忌辛辣。这几副药服完,你女儿的病就好了。”/p
“谢谢赵郎中。”女人从衣袖里面摸出几枚铜钱,放在小桌子上,站起身,拎起药,走出堂屋。/p
赵仲文拿起几枚铜钱,紧走几步,追出门外,将铜钱塞到女人的手上:“大嫂,几服药不值几个钱。”/p
“这——这怎么能行,你不收钱,我心里过意不去——每次来看病,你都不收钱,这怎么能行呢——你们也是要活人的。”/p
“不用这么客气,乡里乡亲,我让你拿着,你就拿走。天黑路滑,路上小心点。”/p
“赶明,我让孩子他爹到山上去采一些药草来——要不然,我这心里就不得劲。”/p
“用不着,乡里乡亲的,大嫂不必客气,孩子该饿了,赶快带孩子回家吃饭去吧!”赵仲文将母女俩送出院门,插上门栓,回到堂屋里面。/p
赵仲文不想在女人的身上多耽搁时间,姑妈这么晚到李家铺来,肯定有要事。/p
赵妈并没有就坐,他说明来意后,赵长水让夫人拿来一件羊皮大氅和羊皮帽:/p
“走,我现在就领你们到刘家堡去,既然为仁少爷的身世已经公开了,那就用不着再藏着掖着了——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夫妻俩还在说这件事情呢——婉婉小姐也该回谭家大院了,我们真为二太太高兴。”/p
三个人走出院门的时候,赵仲文追出院门:/p
“爹,我驾车跟你们一起去,待会儿,姑母和高鹏兄弟直接从刘家堡回歇马镇,用不着绕道把爹送回李家铺。”/p
“这样也好。有仲文陪着大哥,我就放心了。”赵长秀道。/p
李家铺在歇马镇的西北角上,刘家堡在歇马镇的西南角上,刘家堡和李家铺距离歇马镇的路程超不多,如果从刘家堡绕到李家蒲,路程要多一陪多。/p
此时,雨比先前大了一些。/p
赵仲文的母亲跑出院门,将两把雨伞递到赵仲文的手上,她还将一盏马灯递到赵仲文的手上。/p
两辆马车行驶到刘家堡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亥时。/p
雨更大了,还夹着些雪花。雪花不紧不慢地飞舞着,李俊生抬头看了看天空,看情形,这雪是要下一段时间的。/p
今年的雪来得很早,怪不得天气突然这么冷呢。/p
刘家堡是一个西依山峦,东濒湖泊的村庄,在整个歇马湖地区,刘家堡是一个最大的村庄。/p
刘家堡由李家村、石堰村和刘家堡三个村落组成,一共有九百多户人家,刘家堡的西边就是二龙山的主峰。这里山高林密,盛产皮毛,相当一部分人家以狩猎为生,谭家皮草行的皮毛,一部分就是从刘家堡猎户手上收购的。/p
刘家堡还盛产紫檀,谭家家具作坊的原材料大部分就取自于刘家堡,但这是过去的事情。/p
随着紫檀资源的不断消耗,而新栽种的紫檀又跟不上趟,所以,几年前,谭家就开始到其它地方进紫檀木了。/p
除了紫檀木以外,刘家堡的木材资源非常丰富。/p
俗话说的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木材资源和野生动物资源丰富,自然就催生了狩猎、伐木和家具制作三种职业。/p
刘家堡紧靠歇马湖,湖中的鱼类特别多,所以,在刘家堡,有不少人家靠打鱼为生。/p
伐木需要锯子和斧头,打家具需要斧头、包子、凿子等铁制工具,狩猎则需要猎枪,打鱼需要鱼叉和网砣(坠在网沿上的铁砣)。/p
谭为仁的亲生父亲李俊生就是靠*、锯子、斧头和鱼叉网砣养活一家人的。/p
马车沿着湖岸边狭窄的小路进入刘家堡,湖边和湖面上闪着一盏盏灯。/p
一盏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