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为琛和悟觉住持说定，每天清明，他会到普觉寺来看望他，并给翠云姐姐扫墓。/p
悟觉住持答应一定在明年清明之前把普觉寺修葺一新。/p
谭国凯、昌平公主和悟觉住持说好随儿子一块来。/p
几个僧人修好坟，竖好碑之后，谭为琛动手挖了一顶帽子，摞到坟头上，还在坟堆上添了十几锹土。/p
最后，程向东在墓碑前烧了一些纸钱，磕了三个头。/p
离开翠云的墓地之后，沙波和星云等六位老禅师按照悟觉住持的吩咐将谭国凯一行送上马车。/p
六个老禅师站在路边和大家告别。/p
九点钟左右，一行人赶到霍家洼。/p
谭国凯一行走进村子的时候，引来了村民的围观，得知是找霍老二的，早有人跑到霍家去报信了。/p
大家走到霍家院门口的时候，院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乡亲。/p
遗憾的是，霍老二和老母亲到集市上去卖毛驴去了。/p
老母亲病得很厉害，霍老二想把家里唯一一头毛驴卖掉，拿出一部分钱给母亲治病，另一部分钱，买点粮食和年货，再给孩子们一人扯一件衣服。/p
眼看年关将近，霍老二和老婆商量，决定把家里面一头毛驴卖掉。/p
家里面只有霍老二的老婆曹顺兰和三个孩子，两个比较小的孩子看到生人以后，躲在母亲的身后不敢见人，只有十五岁左右的大女儿坐在灶膛里烧水。/p
家里面没有现成的热水，也没有暖壶。/p
曹顺兰认出了程班主和谭为礼，前些日子，他们刚来过霍家洼，/p
曹顺兰一边招呼大家到堂屋里坐，一边派人到集市上去喊霍老二回来。/p
霍家的房子有八间，包括两间厨房。/p
虽然房子不少，但只有两间瓦房，另外几间全是茅草房，所有的墙都是土墙。/p
院子里面还有一个驴圈，驴圈里面只有一些草，毛驴已经不见踪影。/p
院子里面还有一个猪圈，猪圈里面有一大一小两头猪，两头猪的身上没有什么膘。/p
谭国凯走进院门，对霍家第一个印象就是：霍家的日子过得太紧巴了。/p
不但霍家人日子过得紧巴，乡亲们的日子过得也很紧巴，霍家的院子门口站着好几个小男孩，这些小男孩不是穿着露脚趾的单布鞋，就是穿着一件空心棉袄。/p
棉袄只用一个腰带系起来，还有两个小男孩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单裤。/p
院门外面站着一些成年男女，有几个男人棉衣的下摆和袖口露出棉花。/p
霍家突然来了这么尊贵的客人，村子里面的人几乎全聚集到霍家院门口来了。/p
昌平公主让高鹏和谭为礼从马车上搬来两个包裹。/p
梅子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些衣服，大部分衣服是棉衣、棉裤，棉袍，而且大部分是新的。/p
程班主回到歇马镇以后，把霍家的情况跟谭老爷和昌平公主说了，霍家人都穿着单薄的衣服。/p
所以，在出发之前，昌平公主和冉秋云让梅子和阿玉翻箱倒柜，找了一些衣服。/p
谭为礼也让母亲找了一些比较好的衣服。/p
现在，这些衣服可以派上用场了。/p
昌平公主将两个孩子叫到身边，让梅子从衣服里面翻出两套棉袄和棉裤，帮他们加在身上。/p
昌平公主在给两个孩子穿衣服的时候，发现他们的手背上有冻疮，而且已经破了。/p
他们的脚后跟有好几个裂口，有些裂口还渗出血来。遗憾的是，昌平公主只带了衣服，没有带鞋子。/p
曹顺兰将大桌子上的东西拾到别处，用抹布将桌子擦了一遍。/p
大女儿将几个碗拿到灶台上，用水瓢舀了一点开水将所有的碗烫了一遍，将瓢里面水倒进碗中，然后将碗端到桌子上。/p
端完碗以后，小女孩又从灶膛里面弄来一盆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