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掌柜本来还想降价，但如果再往下将，家具的利润空间就很小了。/p
“一品轩”的价格已经降到历史的最低点了。再往下降，乔掌柜连想都不敢想。/p
关键是乔掌柜意识到，事情可能不是降价那么简单。/p
从一开始，“一品轩”的出现，就是冲谭家的“一品斋”来的，单从”一品轩“的招牌看，就有和谭家的“一品斋”分庭杭礼的意思。/p
“你们派人到‘一品轩’询过价吗？”谭为仁问。/p
“我每天都要派一个人到‘一品轩’去摸价格。”/p
“‘一品轩’的人会不会发现是我们‘一品斋’派去的人？”/p
“不会，每次，我都派不同面孔的人去，而且都是他们不认识的人。”/p
“到‘一品轩’去看家具的人很多，我们的人混在那些人中间，只要在旁边听一耳朵就行，根本就用不着问价。”/p
“咱们就是干这个的，这点事情要是做不好，那就不要再做这行了。”/p
“‘一品轩’现在的价格在什么价位？利润空间还有多少？”/p
“我这么说吧！我们‘一品斋’从来没有买过这样的价位。他们好像是来和我们捣蛋，而不是来赚钱的。我真不敢想，他们现在的利润空间，刨去材料、工钱、运费等成本，只有百分之七八的样子。”/p
“这说明，他们还有的赚。”/p
“大少爷，我们应该怎么办呢？”/p
“乔掌柜，您以后得改口叫为仁二少爷了。老爷和大太太的儿子琛儿没有死，他回到了老爷和太太太的身边，这——你们难道没有听说吗？”/p
“听说了，可我们叫大少爷已经叫了多少年——叫习惯了，一时还改不过来。”/p
“那以后就叫我为仁，岂不更顺口。”/p
“那可不行，规矩还是要有的。”/p
“那就叫二少爷。乔掌柜，你现在就把‘一品斋’所有家具的价格降到一品轩的下面，利润空间在百分之六七的样子——只要在他们的价格下面就行。”/p
“大——二少爷，你这是要和‘一品轩’血拼吗？这个价格，我连想都不敢想。”/p
“过去，是‘一品轩’逼着我们没有生意做，现在是我们逼着他们把价格降下来。”/p
“逼‘一品轩’把价格降下来？二少爷，——这——这是为何？”/p
谭为仁压低声音道：“他们的价格，很多年都不曾出现过，既然他们不想规规矩矩做生意，那咱们就好好教教他们。”/p
“二少爷不妨明示。”/p
“乔掌柜，您说，看到我们降价以后，他们会不会再降价呢？”/p
“肯定，他们一定会再降价。如果‘一品轩’再降价，那我们的生意就做到头了。”/p
“如果他们再降价。我们也跟着降价。”/p
“我们还要降价？”/p
“对，我们还要降价。”/p
“二少爷，你是不是被气糊涂了，老爷派二少爷来，可不是让你来败家的。”/p
“很好，乔掌柜，为仁要的就是您这句话，这说明您对咱们谭家忠心耿耿。”/p
“那我就丢一个底给你：等他们把价格降到百分之五左右的时候，我们把他们的家具买过来——全买过来。”/p
“把‘一品轩’的家具全买过来？我们的库房里面摆放着这么多的家具卖不出去，我都快要愁死了，二少爷还要买家具——而且是买‘一品轩’的家具。”/p
“乔掌柜，他们把价格降的这么低，这么便宜的家具，我们为什么不买呢？”/p
“他们花本钱做好家具，我们在成本价上面一点点，把家具买过来。省我们多少事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