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的笑着接过他手中的茶,夸奖他懂事了,会照顾人了。
阿烨喜喜的笑一脸稚气,骄傲的满是自豪的说道:“当然,以后我还要学着怎么照顾妹妹呢。”
他一说完,我手一抖,茶水就顺着手掌流到被褥之上。“妹妹……”我不确定的,满是忐忑与不安的看向他。
“是啊,妹妹。”阿烨开心的比划着:“才这么一点点小,睡着的时候可可爱了。”
我一听,顾不得手上的茶水,紧紧的抓着阿烨的手,声音颤抖不止的问他:“是……我、我的?”
阿烨眨了眨眼睛,不理解我为什么会说这句话:“当然。”他点头。
我激动万分,只觉得眼眶一红,视线就模糊了起来。沉浸在震惊和喜悦中我的没有感觉到其他异样:“带我去,快带我去。”
我撩开被褥就准备下床,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张有力的手掌却将我阻止住,略带不满的职责声响起:“我说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母亲。”
阿烨低下头。我知道那声音,那手掌是谁的,转而愤愤的看向他:“为什么不能看。”
“你现在还不能下床。”他的声音满是命令,但末了又急忙补充道:“待会我将她抱来看你。”
我死死的看着他,想起之前的那一幕。我记得那时候因为误以为孩子没在而对他所做的一切恶意举动,虽然当时神智一片混沌,但终究还是记得些的。
炽风说完转身便出去了。阿烨用毛巾将被褥上的水渍擦去,小声说:“夫君一直都很担心母亲的。”多年,阿烨已经不叫炽风为师父了。
我看了一眼阿烨纯真的眼,移开,淡漠不语。
对于这个天界的新生儿,没有一个仙家上门道喜,在见到我时也尽量的避免谈及孩子的话题,因为在天界众仙看来,我和炽风的孩子应当也是天赋神权的。即使不是天赋神权,也应当灵力充沛法力高超,绝不是像现在这样,仅仅以一个狐狸的姿态出现。她,甚至不能称为仙。
我能够从天后看我的眼神中看到她对我的厌恶。虽然是煜儿的满月盛宴,但她并没有出席,因为在天界看来,一个还未成型的甚至不能称之为仙的孩子,是有损天界威严的。没有人提及孩子的早产,甚至连对孩子的问候都不敢多说一句。在天庭,煜儿仿佛就是众仙眼中的禁忌,不能提及。
晚上,我一直闭着眼,神思却清醒的要命。我一遍一遍的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睁开眼,我看着安静睡在我枕边的男人,仔细的看着他脸上的每一寸。似乎感觉到我的审视,他的眼很快睁开。没有丝毫的睡意,清晰的要命。
“为什么会这样。”终于,我说出了埋藏在我心里五个月的话,我一直不理解,明明要求保孩子的我,为什么会存活下来,即使存活下来,为什么煜儿的身体状况却比我差那么多,就好似存活的根本不是她,而是我。
外明亮,他并没有看向我的眼,而是看着我的脸庞,慢慢的移动着:“我只想保全你。”他声音很淡,淡的就像普通的交流。
保全我?我呼吸有些急促,一股难以言说的愤怒从胸口蔓延到大脑:“为什么不保孩子!”我提高音量:“你看到今天,他们的表情了吗!”我愤怒到极致:“你有没有想过,孩子的未来?”
“我只想要你。”他说着,抓起我的手。
我惊慌的躲开,甚至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的歇斯底里,甚至害怕的蜷缩成一团。捂住耳朵,不敢再去听他的声音。
但炽风的力气很大,将我抱了个满怀,却并不说话,只是抱着我,任由我百般抵抗。“这样对她,何尝不好?”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很软。
我很久没有听到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不安感顿时袭来。但炽风接下去却放开了我。我想一定有什么我忘记了,一定。
自从我恢复身体后,每夜我都能够感觉到一双凝视着我的眼睛。我能够感觉到他的目光扫过我身体的,一遍一遍。但我不敢睁开眼,更不敢去回避。
煜儿在一次“橱柜”冒险中不知道怎么打开了炽风用特殊封印锁起来的箱子,将那串吊坠给叼了出来。我一向对那东西有些抵触,但炽风并不如此,他见煜儿喜欢,于是干脆就送给煜儿当了玩具,也总喜欢拿着吊坠逗煜儿玩。
我看着他手指间的吊坠出神,那枚火焰状的印记曾经陪伴了我一个世纪。曾经的我以为再也无法摆脱他,却没有想到,其实要摆脱,竟然会那么的简单和容易。恍惚间,我移开眼,凑巧对上了他。自从恢复后,炽风看我的眼神不一样,对我的态度也是如此。我一度以为是因为煜儿的缘故,但我发现,在我逗煜儿玩耍时,他看的并不是煜儿,而是看着我。
在我带着煜儿和炽风同去冥司看望沙华时,炽风正在一边和燕康说着什么,眼睛却一直朝我们这儿看来,脸上带着沁人心脾的微笑。
沙华一边玩弄着手中的吊坠逗煜儿,一边挑眉勾起嘴角说道:“啧啧,瞧那眼神,浓的像是蜜糖。”
我默默的翻了个白眼,不说话,眼睛却又克制不住的朝炽风哪儿看。炽风本还在和燕康谈笑的脸,在感觉到我的视线后,随即转过头,微微弯起嘴角,朝我笑。
这边,沙华用手肘磨蹭着我,小声在我耳朵边上说:“嘿嘿,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给他看我给你的吊坠的。”
我不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