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齐齐低头。

啧,他们实在是觉得今天这一遭丢了脸,没法子正视这一位非常有侠义心肠的姑娘,从气势上矮了一截。

沈千千脸上挂着冷嗤的笑意,迈着轻飘飘的步子,抬着下巴,十分高傲的将眼睛顶在脑袋上,路过江忆之身边的时候,手腕被人紧紧握住。

“你做什么?”她心虚转瞬即逝,猛地将两人手腕抬了起来:“男女授受不亲,公子是要大白天耍流氓?”

江忆之定定看着他,清淡的眸子里缓缓漫上温柔的波光,他唇角弯了一个十分微妙的弧度,似笑非笑:“姑娘这手指倒是纤长秀气。”

“你……”她脸上蓦地一红,这人是暗讽她手伸的太长了么?

妈妈咪的,好难搞的小白脸。

沈千千猛地抽回了手,瞪了他一眼,恨恨下楼。

出门在外,条件自然不能和京城相比,客栈的房间即便是最上等的也十分简陋,好在还算干净。

蓝颂目光落在端坐在桌边,就着烛火看账簿的少主身上,几次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江忆之从灯光下抬起头,面容泛着浅浅的玉白色,几近透明,俊秀精致的不像话,蓝颂讪笑着吞了一口唾沫,止不住的疑惑:“是有些想不通,公子分明不是那样的人,为何今日见死不救?”

“哦?”江忆之尾音稍稍上扬,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收回了目光。

蓝颂有些无语,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听见自家少主淡淡的声音:“魅姬。那被围攻的少女是千娇阁的阁主,魅姬。”

“啊?”蓝颂嘴巴张的老大,磕磕绊绊:“怎……怎么可能?她看着最多十四五岁?”

话音落地,恨不得先扇自个一个大嘴巴子。

千娇阁以采阳补阴,吸食男子精元换取美貌常驻,一向为武林正派所不齿,偏偏那些女子又都十分神秘,江湖中人往往见过他们的都是一具干尸。

至于她们的阁主魅姬更是神出鬼没,让正派武林人士恨得牙痒痒,偏偏又从来寻不着踪迹。

不过,既然可以青春常驻,有一副少女容颜也就不足为怪了。

尤其,他匆匆一瞥也惊异的发现,那女子纵然脸上有刀伤,肤色却是雪白几乎透明,确实……嗯,有那么一点诡异。

不过,少主是怎么发现的?

他咽了一口唾沫,有些后知后觉的看了过去,江忆之连头也不曾抬起,声音平静道:“我听见了她的武功招式。”

蓝颂恍然大悟,自家少主从旋目不忘,虽说人在京城居多,对武林各派的武功却也算得上了如指掌,习武之人听力敏锐,那么远能听音辨招,还是让他在心里狠狠的膜拜了一把。

想来当时天山门正是在为武林除害了。

蓝颂想到这里,突然想到那个一身正气的姑娘,有些急切道:“糟糕了,那姑娘救了她,怕是有危险。”

他家少主视线淡淡的瞥了过来:“关你什么事?”

蓝颂:……

这样明明知道却假装不知道,不去提醒那个正直的姑娘,真的好吗?

小心思似乎又被某人看穿,不过一瞬,他就听见自家少主一贯淡定的声音:“魅姬采阳补阴,应该对女子没兴趣。”

蓝颂:……

所以,他们真的要袖手旁观了?

目光落在自家少主绑着白色软帕的右手上,他默默猜测少主还在为今天那一句“懦夫”生着气。

江忆之:“我没有你想的那么狭隘……”

蓝颂快哭了,少主你是会读心术么?明明我什么都没有说好伐?

江忆之:“我不读心。你的表情可以不用表现的那么明显。”

蓝颂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再一次觉得自个在少主面前已经接近透明,赤果果什么*也没有。

他默默地退到了门边,出去反手带上门,同外面表情复杂的蓝泽一样,小白杨似的守在门口,为那一位正直又善良的姑娘点了一根蜡。

江州气候适宜,四季如春。

风调雨顺,百姓自然安居乐业,越往城中走,越是人声鼎沸,十分繁华。

不过几日时间,江忆之已经利落的见了各行业诸多管事,恩威并重,有条不紊的处理了几件棘手事。

眼下到了黄昏,清风熹微,他负手站在挂着一溜烟大红花灯的宜春院门口,罕见的蹙起了眉头。

宫里那一位圣上,将青楼都开到了天启各地,怕也真是古往今来第一位了。

临出京的时候答应了帮他视察一下产业的白衣揩子,眼下着实有些为难了。

十六岁,一般贵族公子都有了两三个通房的年龄,情性冷淡的他除了偶尔抱一抱他的同胞妹妹,陌生女子的手都没拉过。

哦,不对。

拉过一个,如果算上几天前那个试图扒自己钱袋还理直气壮的小贼的话……

“呦,这位公子看着眼生,快里面请,今个儿您算来对了,遇着了这花倾城难得一见的表演……”门里面突然迎出来一个身段妖娆的中年美妇,帕子一挥,一阵香风袭来。

江忆之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花倾城是谁?”蓝颂难得看见自家少主犹豫不决的样子,有些好笑的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呦,这位公子可真是少见识,倾城是我们江州一顶一的美人,当仁不让的头牌啊,妈妈我好说歹说,才劝的她跳一次舞……”中年美妇嘴角一撇,上上下下将几人打量了一番,再次笑道:“几位公子气度不凡,从外地来的吧?哎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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