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下官这只是一桌家宴,菜品有些许微薄,还请赵大人不要介怀。”
认错,认错,不停的认错。
罗盼这一套卑微连招打下来,任谁来了不迷糊啊。
就是一边的书童郑直,此刻都不敢相信这罗盼除了道貌岸然和谄媚,还有这副面孔。
就算他现在只是一个书童身份,他感觉自己的官儿好像都比对方要大。
当然,他作为赵征身边的人本来也没人敢小看就是了。
“罗大人,还是先谈正事,再品尝美食吧,不然本官这心里面直痒痒啊。”
赵征上来就是一个直球。
他背后的郑直瞪大了眼睛,这就是让我学让我看的东西吗,赵大人?
您好像比我还要直接呀。
但见罗盼,他的表情就完全不同了。
先前的卑微瞬间消失不见。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一股正直的味道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赵大人果然是我的敬仰的存在。”
“来人!赶紧把本官准备的折子,为赵大人从书房取来!”
“是!”
赵征他们用餐的大厅外面,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了一声是。
单单只是这一个字,听得人就感觉心里面直酥麻。
比如郑直,他就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不过他倒不是自己心里面痒痒,而是对赵征起了担心。
有这种让人全身酥麻的声音,肯定是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
赵大人能挺得住吗?
第一关,美人关,来了。
“赵大人,这就是小女叔父花费了一天才整理好的折子。”
王秀莲一边说,一边还好似不小心的,在递过折子的时候,触碰了一下赵征的手。
这下触碰有一点长。
从赵征的手腕勾到了他的小拇指指头处。
“说什么呢!多嘴!送完了东西就下去吧。”
“不对,罚你为赵大人弹奏一曲,正好叔父也检查一下你的课业!”
罗盼皱着眉头,好似真是一个严格的叔父。
再然后,等他转头看向赵征,却又瞬间换上了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赵大人,下官这小侄女不懂事,千万不要破坏了您的雅致。”
“无妨,无妨,本官也喜欢在吃饭的时候听一下曲子。”
赵征打开奏折,头也没有抬。
刚才的事情,仿佛就没有在他身上发生过一样。
郑直放心了。
只是他这颗心没能放多久,就又提了起来。
“两广之间,居然有这般作恶的官员。”
“怎么一直都没有人敢告发!”
啪!
赵征看完折子,他也是真生气,他是真的没有想到。
那如说书故事中的恶官,居然会真实存在。
因为罗盼给的折子上写的内容是,这个名叫李远的官员,居然为了小妾的小病,而强割治下女性的头发为药引。
这般罪行,直接让他后面的那些收刮民脂民膏的行为,显得是那般的不微不足道。
赵征明明更喜欢清爽自由的短发,但他为什么现在还束着发?
因为在现在这个时代,就算是男子,也只有出家才会剃度。
头发,就是当下孝顺父母的一个象征!
所以头发对于男性尚且如此的重要,何况是对于女性呢?
这无疑是比直接取了别人的性命,还要侮辱人的一件事。
“赵大人请息怒。”
“这也不是下官不想早一点告发,而是下官一在心里面做斗争,不敢啊。”
罗盼见着赵征生气了,赶忙接上话。
“有何不敢!”
“这狗官与杀人何异!”
赵征看着罗盼,他此刻心里面其实跟明镜似的。
这般恶官,他的肚子里不知道还装着多少个名单。
罪魁祸首,眼前人也有一份!
但为了钓上更多的大鱼,他现在得忍!
在半真半假的演技当中,罗盼就是想不上钩也不行。
“赵大人,那两广之地是什么地方啊!那乃是陛下钦点的朱将军的军镇重地。”
“下官就算是隔地相举,那也拿不出什么实质的证据,只有口头话……”
“没有证据,那你怎么敢证明这折子上的内容是真的?”
赵征适时脸上露出狐疑。
“赵大人,下官这小侄女原籍就是在两广,那狗官李远的治下啊!”
“若不是下官有官职在身,怕是连这小侄女的性命都保不住,唉……”
“可怜我那王大哥,一家五口,现在就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女儿。”
“也怪我这个兄弟官小声薄,只能将他的女儿视如己养想,却一直不能为他报仇,当初我能为官,还是靠着做生意的他倾囊相助……”
“呜呜呜……”
“赵大人,每当想到这里,下官就觉得内心惭愧。”
罗盼的眼泪是说掉就掉。
一下子就给王秀莲勾勒出了一个悲惨身世。
美女,悲惨身世,悲惨经历,再加上不知何时变得有些哀怨的曲子。
就是郑直,在某一个瞬间余光看见门口处的身影,都有一晃神。
独有赵征没有受到半点影响的样子,继续问着此案中的关键。
“那左右不还是一个县令,何况有李升李巡案在此,你也可以向他上报啊。”
“赵大人,那狗官李远一直说着自己和朱将军有亲戚关系啊……”
“下关又怎么敢……”
说话说一半。
罗盼在假装忌惮的同时,余光也在紧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