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防浊河水患,首先就得治理住浊河中上游流下的沙。”
“但浊河中上游,都在九边之地,不好搞啊!”
开明八年春。
中原省府经过洪水侵袭的田地上,终于又焕发了生机。
耗时大半年的时间,浊河地上河南北两侧的堤坝,都被覆盖上了水泥。
这意味着,起码在未来五年内,浊河水患将不再是问题。
“赵大人,好消息!陛下让我立刻回京!”
你还在这里忧愁着什么呢?
“你看上了九边啊!陛下让我回京,就是要我同燕王一起出兵,将北元的最后一点残余力量干掉!”
蓝羽在赵征正在忧愁之时,闯了进来一顿输出。
“那赵某可就等候蓝将军凯旋的消息了!”
对蓝羽的战斗力,赵征没有一点怀疑,当即提前恭贺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等蓝某凯旋归来时,一起喝酒!”
在堤坝上也待了大半年的蓝羽,早就对战斗渴望到了极点,告别了赵征,他就骑上快马向京城赶去。
赵征,由此少了在这堤坝上,唯一的一个话搭子。
“若是毛祥在的话,好歹还有一个十万个为什么,这吴风,简直就跟一个木头一样。”
瞥了一眼身后站立不动的吴风,赵征不由得无奈的感慨。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直到当地春种结束,时间已经来到四月底。
赵征才终于可以放心回京了。
“吴风!”ъitv
“末将在!”
“本官打算回京了,陛下有吩咐你其他的旨意吗?”
“有的赵大人,陛下不允你回京!”
“哦,那我现在就回去什么?不允?为什么?”
赵征都已经起身,准备收拾东西回京城了,结果却听到了拒绝。
“禀大人,营帐中,许多兵员都出现了发热迹象,当地百姓中也有。”
“为保京师安全,所以大人还得等一段时日,等太医院来人,确定是否是瘟疫或鼠疫。”
完了,赵征这才知道完了。
当然,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手下的这几万人。
“为什么不早告诉本官!”
“还有,本官不是早下令,要提前防治瘟疫的发生吗!”
面对赵征的愤怒,吴风还是没有半点表情变化,依旧木着个脸回答道:
“陛下有旨意,这件事,谁也不能告诉!至于对赵大人您,也是等你问起的时候再说。”
“赵大人请放心,您的人身安全是得到保障的。”
“只要您一直待在指挥营帐附近,就没有问题!营帐附近挂满了艾草,地上也铺满了石灰。”
“就连末将现在为您传递消息,也是与手下番子,相隔十丈空地,靠的口述。”
吴风这话,让赵征如何能够放心得下来。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在这个时代,一旦出现瘟疫,其处理办法就只有一个。
将发生地直接围起来,直到不再死人为止。
除开百姓,他手下也还有两万人啊!
“本官要去查看情况!”
“不可!赵大人!朝廷有令,传播瘟疫,可是死罪!”
“不是还没有确定下来吗!还有,本官对条例比你清楚,本官是要去和将士百姓们待在一块儿!而不是去放他们走!”
“赵大人不行!陛下让末将务必保护你的安全!请不要让末将难做!”
吴风大手一挥,营帐外,就冲进来了两个番子。
“你敢对本官动粗?”
“哈哈,倒是忘记了,你们是锦衣卫。”
“但本官非要去呢!”
赵征向前一步,吴风和他的两个手下,只能退后一步。
然后,营帐内又进来了两个锦衣卫番子。ν
“赵大人若执迷不悟,末将也只能将您绑到太医到来,或是瘟疫结束了。”
新进来的两个锦衣卫番子带的不是刀,正是绳子。
赵征没有办法,便只能从自己的案桌上拿起一根毛笔,然后对中折断,以尖锐的一端对着自己的脖子。
“本官说了,本官要和百姓在一起!”
“这可能的瘟疫,是因浊河水患而起,那本官自会担上责任!”
“你要本官苟且偷生,本官做不出这种事!”
吴风这才终于没有办法了。
“那末将陪着赵大人一起去!”
皇帝朱重八让人必须死命护住赵征的性命,但现在,他对赵征也没有办法了。
“不用了!吴将军!”
“正好本官也有事,需要你们配合!”
“只要赵大人放下笔,一切好说!”
啪!
“本官可没有打算死,相反,本官还要所有人一起活!”
赵征把笔直接丢了,挤开吴风,出了营帐。
“吴风!”
“末将在!”
“本官给你的唯一一道命令就是,带着你手下的番子,烧开水!能烧多少烧多少!然后用打通了竹节的竹子运出来!”
“末将遵命!”
“千户许七安!”
“末将在!”
“带着你手下所有的兄弟,对营帐展开巡逻,一旦发现发热者,全部集中到一个地方隔离!最好在口鼻处蒙上用开水烫过的布料,每时辰一换!”
“末将遵命!”
赵征知道,瘟疫,是一场持久战,是一场注定比治理浊河水患,更加惨烈的战斗。
在现有的条件下,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ъitv
只能动用自己脑袋里,仅存的医疗学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