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吹蔓影，急雨打海棠。刚回了屋子，外面一场雨下得噼里啪啦。/p
小五坐拥满桌的吃食，感觉自己富可敌国，透过窗户看向墙角的海棠花，心中却若有似无一阵阴郁，看着桌上五颜六色的纸袋，她站在凳子上扒拉了一阵，拆了一包糕点，从里面拿出一份出了门。/p
走廊被雨水打湿，她靠着墙壁走到希夷先生的门口，敲了敲门。/p
墨玉沉着脸打开了门，见门口站着的是小五，有些诧异：“小五，有事吗？”/p
小五双手捧着糕点：“先生不是没用膳吗？这是你给我买的糕点，我在铺子里尝过，可好吃了，你拿给先生吃。”/p
风雨很大，即使有长廊，雨也能飘进来，小五的衣裳上有点点水迹，小小的个子捧着一包糕点，墨玉心中一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接过糕点：“天气冷，小五先回屋子，想吃什么让陶潜和丁旭给你做，他们做兵以前是厨子，可会做吃的了。”/p
“好。”小五欢快地往回走，没有回自己的屋子，直接去了厨房。/p
墨玉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便退回到屋里，关上了门。/p
虽然只是傍晚，屋子里也已经完全黑了，他把糕点放在桌子上，点了灯。/p
希夷先生躺在床上，不知睡着还是醒着，满屋子的酒气。/p
墨玉收拾了一下冷掉的膳食，就见先生起身了。/p
“刚刚谁来了？”xiè_yī松垮垮地挂在希夷先生身上，墨玉才惊觉先生瘦了好多。/p
你没有用膳，把自己的宝贝糕点拿过来孝敬你。”/p
“算她有点良心。”希夷先生伸手去拿酒。/p
墨玉把糕点打开了：“您吃点，也算是小五的孝心。”/p
希夷先生拿酒的手一顿，转而拿了一块糕点，入口冰冰凉凉的，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豌豆黄？”/p
“是的，今日在铺子里尝了，小五很喜欢。”/p
希夷先生喝了几壶酒，胃里空空荡荡，一块豌豆黄入腹便有了胃口，接着又是一块、两快、三块....../p
这包糕点统共就四块，墨玉见先生吃完了，就倒了一杯茶：“豌豆黄有些凉，先生喝杯热茶。”/p
热茶入肚，心满意足，希夷先生沉思半晌就说：“小五可以开始了。”/p
“这么快，我以为再怎么也要等到三岁。”/p
“乱世无定数，我怕到时候护不了她。”/p
“师父！”墨玉惊恐的大叫：“不可妄言！”/p
“妄言吗？”希夷先生带着苦笑：“世间的苦，谁都逃不掉。”/p
“可是先生已得道成仙。”/p
“墨玉，你还看不明白吗？哪有什么成仙，只是比常人寿命长一些罢了。”/p
“可是您永葆青春。”/p
“面容骗得了人，五脏六腑却是骗不了的。”/p
灯下的先生佝偻着身子，不去看那张脸的确像一位老人，墨玉心中悲凉，他以为先生会活很久很久，就算所有人都死了，先生肯定还会在。/p
可是先生却说他自己也逃不脱，逃不脱。/p
“其实活太久也没有意思。”希夷先生喝了一杯酒，酒能让他麻木。/p
“可是您说过小五与平常人不同，心性更重要。”/p
“你开始教吧，其他的我自有安排。”/p
“是。”墨玉压下了心中成百上千的疑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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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小五就变得忙碌了，每日除了用膳睡觉如厕，墨玉都一直陪着她。/p
读书、识字、打坐、运气....../p
小五听着墨玉口中艰涩难懂的话术直打哈欠：“师兄，我困了，让我睡一会吧。”/p
一根戒尺直接打在小五的手臂上，一瞬间她就清醒了：“师兄，你疯了，我不要学这么多。”/p
墨玉似乎在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没有了往日的的轻声细语、春山如笑，有的只是不苟言笑，言辞色厉。/p
“这一段不背下来，今晚不许用膳！”/p
“墨玉！”/p
又是一戒尺，打得小五吃呀咧嘴。/p
疼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小五却忍着没有哭，大喊道：“我学这些干什么！我不学！”/p
啪！啪！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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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屋里传来的戒尺声，陶潜和丁旭一阵发紧，他们也不知道一向对对小五和颜悦色的墨玉为什么变得如此严厉。/p
“没事，我们当初是新兵蛋子时也挨了不知多少打。”/p
“可是那时我们多大，小五现在多大。”/p
“我们当初学厨的时候不是也被师父打，手都不知道破了多少次。”/p
“小五才多大。”/p
陶潜和丁旭在院子里站了一会，戒尺声打得他们心惊肉颤。/p
“走了，去做晚膳吧。”/p
“走，走，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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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黑了，陶潜小心翼翼地敲门：“小先生，该用晚膳了，先生已经等着了。”/p
不一会墨玉拉开了门往外走。/p
陶潜往屋里探头：“小五呢？”/p
“她不用晚膳。”墨玉啪地关上了门。/p
门差点夹到陶潜的鼻子，他吓得一跳，现在的墨玉真的太恐怖了。/p
大厅里，丁旭已经在摆碗筷了，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见到墨玉他们过来，往他们身后看了看：“小五呢。”/p
希夷先生已经在桌边坐好，见墨玉进来只抬头看了一眼，又接着喝酒。/p
墨玉没有回答，他身边的陶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