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夕阳收起最后一抹亮光时，墨玉他们到了山顶，小五筋疲力尽却还是记挂瑟瑟，强忍着浑身的酸痛往屋里去。/p
刚走到门口，就见陶潜端着药从厨房出来：“你们回来了！”/p
“瑟瑟好些了吗？”墨玉把手上的布袋子放在廊下。/p
“好些了，晌午的时候发了一身汗，睡得也平稳些了。”陶潜轻轻地推开房门。/p
屋里很黑，墨玉轻手轻脚地点了灯。/p
“瑟瑟，起来喝药了。”陶潜走到床边。/p
“瑟瑟，我回来了。”小五趴在床头。/p
瑟瑟睁开眼睛，双眼明亮，的确好了不少，她直接坐起身，接过陶潜的药一饮而尽，然后从枕头下的荷包里拿出一颗蜜饯放入口中，甜味顿时冲散了苦味，她眉间舒展：“多亏了小五姐姐的蜜饯。”/p
“我煮了白粥，瑟瑟起来喝粥？”陶潜问。/p
“好。”/p
未免瑟瑟再受风，陶潜与墨玉直接把晚膳端到了她们的屋子。/p
四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话。/p
“我去后面看了，虽然杂草丛生，但是也长了不少蔬菜，零零散散，我把成熟的摘了些回来，明日把杂草除了。”陶潜有了些精神。/p
“恩，我买了些种子回来，明日和你一起种下。”/p
“现在种还能结果？”/p
“别的地方行不行我不知道，九室岩却是可以的。”/p
小五本来吃得好好的，突然叫了一声，然后跑到屋外在廊下的袋子里一阵翻找，拿了一个泥人进来放到瑟瑟的面前：“瑟瑟，你看，我让师兄给你买的，好看吗？”/p
小泥人憨态可掬，与瑟瑟竟然有几分相似，瑟瑟拿起泥人爱不释手：“谢谢小五姐姐，谢谢小先生。”/p
墨玉微笑着说：“不用谢，快点吃饭吧。”/p
“恩。”/p
四个人吃完饭，小五与瑟瑟沐浴完就窝在被子里说话。/p
墨玉与陶潜去厨房整理买回来的蔬菜瓜果。/p
屋子外面漆黑一片，两只鸟大剌剌地立在树上。/p
“朱厌大人看起来很快活！”/p
“恩，快活得很，原来凡间也挺有趣的嘛。”凫篌摇头晃脑，竟然有些羡慕。/p
“要不大人也去拜个师？”/p
“算了，被那位君上发现就完了，我们还是安稳得呆在暗处，等他回来了，我们就回景山。”/p
“是呢，好久没吃文鱼了，有些馋了。”/p
“那雎水里的文鱼都要被你吃光了。”/p
“哪里就吃得光。”/p
两只鸟开始了日常的口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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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真的让我一个人下山？”小五用完早膳又确定了一遍。/p
墨玉一边收拾碗碟，一边点头：“记得喂马，不要走远，就在我们昨天呆的地方，喂完马就上来。”/p
这一上一下少说也要四个时辰。/p
“那我中午吃什么？”/p
墨玉递给她一个袋子：“早上做了包子，你带着路上吃。”/p
又递给她一个葫芦：“这里是水。”/p
墨玉已经安排得如此妥当了，小五就算再不愿，也不得不独自下山。/p
迈下台阶之前，她站住，做最后的挣扎：“反正师兄又没事，陪我走一趟，我保证，明日一定自己下山。”/p
墨玉拿起廊下的锄头：“我和陶潜去要种菜，否则往后吃什么。”/p
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小五只能默默地下山。/p
墨玉与陶潜拿了种子、锄头去后面，那里有一大块空地，大部分都荒废了，只有东北角的那块菜地上结了些果实。/p
墨玉放下锄头，跟陶潜说：“你看着弄吧，反正也不着急，我去看着点小五。”/p
陶潜笑了：“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小五还是太小了，山路又陡峭。”/p
“行了，我去看着点她。”/p
“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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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条山路上只有自己一人，小五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身上挂着的馒头袋子和水葫芦左右摇晃，她只能全神贯注地盯着脚下。/p
周身不时有鸟飞过，她也全然顾不得。/p
山巅之上，云雾缭绕，宛若仙境。/p
凫篌与白鷮在云中穿梭。/p
“难怪朱厌大人让天上人间闻风丧荡，即使是作为凡人也一样勤奋呢。”白鷮由衷地佩服。/p
“她向来如此，不肯认输。”/p
短短两日而已，小五的手上已经裂开了很多口子，血液凝固结成疤，/p
群山围绕，她在山路上移动，就像一只蝼蚁，可是小小的她却在征服巍峨的高山。/p
墨玉尾随着小五，刚开始小五还会一步三回头，不相信墨玉就这样让她一人下山，一次一次失望了，她就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下山的路上，倒没有心思往身后看了。/p
就这样，一条陡且窄的山路上，一前一后两个身影，从日出走到日头高挂，两只大鸟一路跟随，不时有微风吹过。/p
晌午时分小五才走到山脚，双腿已经没有力气了，她没有急着去喂马，直接坐在山洞里打坐运气。/p
墨玉眉头微挑，悟性不错。/p
半个时辰之后小五才睁开眼睛，竟然恢复了精神，她站起来跳了跳，就去牵马。/p
放马的时候，她坐在树下吃包子喝水，小小的年纪，做事情一丝不苟。/p
墨玉心中甚慰，默默地立在林中。/p
凫篌与白鷮隐在树枝里。/p
“不知大人与西王母相遇会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