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也是,几个人说话间,手中的信封已经全部拆开了,从中拿出来多少都沾染着血液的信纸,摊开来看。/p
萧安帼看着李寻南手上的信,虽然能够看清的差不多只有一半的字,但是凭借着推测也能够猜到,这封信事关春闱舞弊,但是奇怪的是,上面找不到一个准确的人名。/p
李寻南将信翻来覆去琢磨了一下,放到了桌子上道:“科场舞弊的案子,应该还没至于要杀人灭口吧?”/p
朱成胜点了点头,也将自己手上的信放到了桌子上道:“这信,是写给燕太傅的。”/p
燕太傅?/p
萧安帼愣了一下,伸手拿过来朱成胜看过的信,还没看信的内容,便见到信封上写着的“燕太傅亲启”的字样。/p
她皱了皱眉,晃着信封道:“先不说燕太傅往前负责春闱,有没有徇私过什么人,他真会留着这证据,任由别人查到?”/p
“这个不好说,”齐伯爷将自己手上的信递给她道,“这信中间,也提到了太傅之名。”/p
萧安帼拿过来在将三封信并列到桌子上,抿了抿唇道:“这字,虽然看上去差别很大,但是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p
朱成胜没有怀疑,却是皱眉看向李寻南道:“你怎么看?”/p
李寻南伸手搓着自己的下巴,眸子闪了闪低声道:“我觉得,这几封信的内容,和顾大人遇刺,应该并不相关。”/p
“有人想扰乱我们的视线。”齐伯爷接口道。/p
“也许是想趁着顾大人遇刺的案子,对燕太傅做些什么。”/p
“结果就这么被你们看出来了?”萧安帼歪了歪头道,“那他们的计划,是不是太过低劣了?”/p
“退一万步,燕太傅就算这次打算参与科场舞弊,他是几十年的重臣,陛下不会因为这个案子对他怎么样的,最多不过是除了他太子太傅的名头,让他回家养老?”/p
李寻南说罢点了点这几张纸道:“更何况,光凭这么几封,只有来没有去的信,又能够证明什么呢?”/p
朱成胜表示赞同,双手在身前合拢,依次抬着手指道:“现在正是东宫之位空闲的非常时期,燕太傅真会做这么自掘坟墓的事情?”/p
“可是,既然东宫之位空悬,燕太傅,又会挡着谁的路呢?”齐伯爷皱眉提出来问题道。/p
“……”/p
伯爷不愧是伯爷,一个问题抛出来,三个年轻人都陷入了沉默。/p
过了好一会儿,李寻南才抬了抬手道:“等下,不是说好了这几封信不重要吗,那燕太傅也不重要啊,我们怎么又开始讨论起来了。”/p
齐伯爷失笑,点了着头道:“对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顾大人。”/p
就这么又坐了一会儿,齐伯爷起身去刑部想要在查一查,剩下他们三个,萧安帼在顾见齐屋子里面帮着太医照顾顾见齐。/p
李寻南审视着整个顾府的布防,朱成胜则带着顾见齐身边的书童,去了顾见齐出事的地方。/p
顾见齐的伤口虽然好像稳住了,但是还是要隔一段时间就小心地换一次药。/p
太医自然是不会让萧安帼插手这样的事情的,将顾见齐身上的大伤口换了药,才在萧安帼说想看看顾见齐的伤口看看会不会找到什么线索的时候,任由她看着拆开了顾见齐胳膊上的纱布。/p
想想也是,这小郡主从北境回来,什么血腥的场面没见过,这倒是他这个老人有些矫情了。/p
顾见齐是个实打实的文人身子,白皙的胳膊上看不出有力的样子,随着纱布的掉落,露出来胳膊上一道血腥狰狞的伤口。/p
并不是贯穿伤,应该只是擦过去的,但是皮肉向着斜下方翻起来的样子却比萧安帼见过的所有擦过皮肤的箭伤要恐怖得多。/p
她拧起来眉头不解地问道:“只是箭支擦过的话,真的会留下这样的伤口吗?”/p
太医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伤口,想了想道:“这确实不像是划伤。”/p
“那是?”/p
“是什么伤的,我也说不上来,不过若是直面飞箭的话,应该不会是这样的伤口的,”太医低头沉吟了片刻后道,“这倒更像是,箭支是反着射出去的,倒刺刮过,所以才形成了这样的伤口。”/p
反着射出去的……/p
萧安帼思索了一会儿,跑到旁边拿了纸笔在纸上画了一个样图,拿过来问道:“这样子的箭,能够造出来这种伤口吗?”/p
太医歪头看过去,上面画着的正是一只箭支,只是跟平常不一样的是,箭头的地方除了原本向后的棱角,还有几个向前勾的倒刺。/p
他点了点头:“应该是可以的。”/p
萧安帼看着手上的图纸,陷入了沉思。/p
以往平常的箭头,要么是两个锥形的,要么是带着三角形箭尖的,为的是造成血槽,减少阻力的同时进入人体内又不好拔出来,。/p
但是这样除了朝后的箭尖外,另外弯出来两个往前的倒勾,虽然看着杀伤力好像更大,但是却也会因为阻力而根本没办法没入人体内,更别说造成更大的伤害。/p
说白了,就是这样的设计从某种角度来看,根本就是徒劳的。/p
普通的箭尖直接穿透心脏,和这样打造费力的箭尖可能连肋骨外面的皮肉皮都穿不过,哪一种的伤害更大,自然是不言而喻的。/p
既然如此,又何必费尽心力打造出来这样的武器呢?/p
萧安帼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