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没见了,是又怎么了?/p
李寻南一边系着衣服带子一边转过头来道:“怎么了?”/p
就算是九年没见了,他也不需要跟这个人叙什么旧吧?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大半夜,千里迢迢跑到刑部大牢里面去看这个九年没见的杀人犯?/p
萧安帼自己坐到了墙上道:“九年没见,你是怎么记得,和秋扬长什么样子的?”/p
李寻南的动作顿了一下,皱眉道:“什么意思?”/p
“不是怀疑你,只是我有些好奇罢了,”萧安帼解释了一句,才继续说道,“说到底,除了你和惠王爷几人九年前见过和秋扬,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和秋扬什么样子不是吗?”/p
“你是说……”李寻南觉得自己可能捕捉到了什么,呆呆地看着萧安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脑海中冒出来的想法。/p
“就是你想的那样,”萧安帼点了点头道,“我刚刚一直在想,文宇候为什么不救和秋扬,不光是不救,我们连他到底怎么来到京城,文宇候在不在京城都不知道。”/p
“也许是因为,文宇候觉得的,相比于救这个不孝子,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李寻南总算穿好了衣服,收拾得差不多了,往外走着道。/p
“可是你了解文宇候吗?”萧安帼问道,别说他们,京城中随便拉一个人出来,恐怕都不敢说自己真的了解文宇候。/p
他是个深爱自己的儿子的人,还是一个会为了自己所谓的大业抛弃自己孩子的人呢?/p
他们通通不知道,既然不知道,还不如将每一个想法验证,不管是他想要的根本就不是儿子,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p
李寻南自然是明白萧安帼的想法的,拿了自己的剑挂在腰间走出去道:“那你打算怎么证明,那个和秋扬到底是真的假的呢?”/p
“说实话,我还不太确定,”萧安帼的眼睛暗了暗道,“他太像和秋扬了,看上去就像是,连你九年前跟他的矛盾,他都知道。”/p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和秋扬,可能根本就是文宇候家里,按照他的样子养出来的一个替身,一个替代品,是吗?”/p
“说不定,”萧安帼跟着走出来道,“也许像你说的那样,文宇候想要的根本就是其他的什么东西,而不在乎这个儿子也不一定呢。”/p
李寻南闻言却突然沉默了一会儿,萧安帼听到旁边没有声音,愣愣地回头看去过,却见李寻南忽地伸出手在她的头上按了按,脸色在黑暗中看得不清不楚。/p
她呆呆地等到后者将手拿走才不解地问道:“你做什么?”/p
李寻南低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而后无力地长叹了一口气道:“你就不能不让自己那么累吗?”/p
这白天奔跑忙碌查的是和秋扬,大晚上的不睡觉,躺在床上也是琢磨这和秋扬的事情。/p
他要不是知道她的性子,都要因为这和秋扬在她心中占了太大的分量而心存不满了。/p
萧安帼愣了一下伸手拍了他一下道:“知道什么叫一劳永逸吗?”/p
李寻南翻了个白眼,推着她往前走着道:“我知道的是,就算你一天查清楚了,惠王爷一天不回来,也是徒劳不行。”/p
萧安帼闻言沉默了一下,往前蹦了一下躲开他的手道:“虽然你说的话好像很有道理,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在胡说。”/p
“……”/p
“你这是对我有偏见,”李寻南指着萧安帼的背影不满地追上来道,“这话要是从我爹嘴里说出来,你指不定多听话呢。”/p
萧安帼点头笑了,那样子分明再说,对啊,就是对你有偏见,你打我啊。/p
李寻南无奈一笑,晚上出门还稍稍有着的不满和疲惫也总算是烟消云散,追上她往刑部走去。/p
但是这种时候,他们没想到的是,没睡的可不止他们两个年轻人。/p
尔雅院中,正厅中浅浅地燃着几支烛火,映着浅黄色的帐幔层层叠叠,在风中偶尔晃动,却依旧将室内护在一片黯淡之中。/p
卧床上,只着着里衣的梁帝有些烦躁地动了动身子,却没有动得了,更像是在挣扎什么。/p
一阵风吹进屋子,外面的烛火晃了晃,帐幔也晃了晃,影影绰绰中,梁帝猛地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上方,眼中尽是疲惫和害怕。/p
许久之后才轻轻地出了一口气,轻轻闭上眼睛,像是歇息,又像是不敢再睁开眼睛。/p
旁边的人似乎被他吵醒了,带这些慵懒的声音温和地响起来:“陛下,怎么了?”/p
梁帝似乎才刚刚反应过来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一样,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才才再次睁开眼睛,转头看着旁边的人道:“怎么醒了?”/p
旁边的女子不是尔雅院的主人温嫔,还能是谁呢?/p
“臣妾睡得浅,”面容柔和的女子笑着解释了一句,顿了顿复又问道,“陛下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p
梁帝舒了口气,伸手将温嫔的手握到手中道:“是啊,朕做噩梦了。”/p
“梦到什么了?”温嫔顺从地搓着梁帝的手轻声问道。/p
“朕梦到,”梁帝的眼睛有一瞬间的迷茫,犹豫了一下才道,“梦到朕不在了。”/p
“陛下……”温嫔怔了一下,想说些什么话来挡着。/p
但是梁帝却已经将她的话拦了下来道:“这没什么,你不必想办法哄朕,只是,朕还梦到了其他的东西。”/p
“是什么?”/p
“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