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眉杀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目标,不过这一幅画面却也永远的定格在他的人生里,因为就在那一刻,他感觉到了大脑被硬物刺穿的疼痛,随后眼前的画面逐渐的模糊,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他却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了自己的一生,想到了自己的童年,相到了自己所杀的每一个人最后那安详而逝,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若是在以往,他一定会静静地趴在这二十层楼高的天台上通过瞄准镜仔细地观察目标死亡后的表情,随后从容不迫的离开。
这是他多年杀手生涯的习惯,也是一种骨子里的骄傲,他从来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他是杀不了的,之所以不去做,是没有人能给得起那个价钱,可是如今他却是明白了什么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想起了一位杀手界前辈所说的话,杀手一生都在寻找着猎物,可有一天终究也会成为别人的猎物,一直以来他都对这句话嗤之以鼻,用他嚣张的话来说,他是站在这个世界上食物链的最高端,所有的人都是他的食物,可现在他明白他错了,错得离谱,而犯下这个错误的代价就是生命。
生命的气息随着眉杀意识的消散而逐渐淡去,不过眉杀却依然保持着开枪瞄准的姿势,从始至终都是一动不动,就如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金风酒店的顶楼,一个脸上有着一条长长刀疤的中年人站了起来,戴上墨镜,从容不迫的把狙击枪拆卸下来,装到一个黑色的盒子中,随后一刻也不停留地离开了天台,步履沉稳而坚定,转过一个转角,很快就消失在了天台上,微风拂过,吹散了淡淡的硝烟味,整个天台就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般。
金风酒店三十三层靠西面的一间总统套房里,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着,轻轻抿了一口,随后把头靠在沙发上,眯起双眼,细细回味着嘴中的感觉。
青年的对面是一个盘膝而坐白衣白发,面如冠玉的年轻人,年轻人脸上的表情很冷,宛如万年寒冰,一把白色的剑横放在膝上,对于对面的年轻人看也不看一眼。
白衣白发的年轻人正是被叶秋重创后再也没有出现原南宫杰,而在南宫杰对面细细品着杯中红酒的年轻人却是一叶知秋社拍卖会上异军穿起的买主——叶军!
“铃……”
一阵轻脆的手机铃声缓缓的散发了出来,声音不是很大,可是在这静得连一根针落到地上都可以听到的客厅里却显得特别的刺耳,一直仰头喝着酒的叶军坐了起来,眼睛微眯,从容不迫的把手伸到自己西装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款很古老的手机。
“好!”电话的另一端只是传来一个简短的音节,随后就挂断了。
很莫名其妙的电话,若是一般人恐怕是要骂娘了,可是先前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叶军,嘴角却是勾起了细细的笑弧。
“搞定了?”对面的南宫杰也因为那一阵电话铃声而把目光转移到了叶军的身上,看到叶军脸上的笑容,他下意识地问道。
“来,南宫兄,为了我们的胜利,干了这杯酒。”叶军轻轻一笑,没有回答南宫杰的问题,可是他的话里却明显告诉了南宫杰答案,手中的红酒向着南宫杰扬了扬,不过他却没有等南宫杰回应,直接一个人闷头把整杯酒灌入了口中。
不是叶军不知道礼貌,而是他很清楚,南宫杰是不会和他喝这杯酒的,所以他没有必要等,也没有必要矫情。
“是你的胜利,不是我的胜利。”南宫杰眼睛微眯,身上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定定地盯着对面的叶军,片刻后危险的气自己如潮水般缓缓散去,“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叶秋不是你们叶家的人吗?没想到你竟然会下这种死手。”
“一山不容二虎!”叶军淡淡一笑,他脸上虽然看上去是云淡风轻,可是在南宫杰散发出危险气息的时候,他整个身体都绷紧了,别人不知道南宫杰的可怕,他却是清清楚楚,若是一个不小心,今天这条命很可能就交待在这里了。
“一山不能容二虎,你这是在抬举你吗?”南宫杰不屑笑道,在他眼里,叶军和叶秋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不是他有多看重叶秋,而是因为叶秋是唯一一个伤过他的年轻一辈,若是叶军和叶秋相提并论了,岂不是说叶军有着伤自己的资格?骄傲的他不会承认,也根本不屑承认,因为叶军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只会玩阴谋玩手段的弄权者,在他眼里所有的阴谋计策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土鸡瓦狗。
“抬举我也罢,抬举叶秋也罢,能够伤你的叶秋却死在我的手里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叶军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语气没有一丝的波澜。
“死在你手里,这句话你好意思说。”南宫杰鄙夷道。
“呵呵,口误口误,不是死在我的手里,而是死在我的权谋里。”叶军大笑起来,似乎说死在他的权谋里比死在他的手里还要让他得意。
“哼,你们叶家不是派你过来探叶秋的底吗?如今叶秋突然死了,你打算怎么向家族里交待!”南宫杰轻哼一声,虽然对叶军的手段很不屑,可他不得不承认叶军有一点和他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