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我说宋老板,你这些铡刀快灵化了吧?准备什么时候上交啊?”
三个驻铁杨镇紫府修士在锯木场里转来转去,为首的聂褚抬起衣袖轻掩口鼻:“还有,粉尘未免太多了啊!飘得到处都是,太影响镇容镇貌了!”
小地方的紫府修士普遍仅有炼气后期(白银初阶至中阶),比普通百姓强不了多少。
包括聂褚这样有职位在身的,也就炼气小圆满(白银高阶)罢了,但谁叫他们穿着紫府的制式锦衣呢?
只要穿上这层皮,即便是一头猪也能在大颂各地趾高气昂、横行霸道。
“聂大人,您贵人多忘事,上个月我们才交过一批铡刀,这是另换的普通铡刀,没一两年工夫是不会灵化的。”
工头宋锺一边继续切铁杨木,一边不卑不亢地回答:“至于粉尘…咱铁杨镇的人自古以来就是以木料加工维生,哪有不产生木屑的道理?
按紫府要求,我等每日完工后都会洒水除尘,干净程度是肯定符合标准的,不信的话,您可以按规程查验一遍。”
“哪儿那么多废话!”
“每次就你这里没眼力劲儿!”
两个跟班小鬼紫正要上前,聂褚抬手将二人拦住,悠悠道:“哎,宋老板要理解理解我们的苦衷。
关于邪修鸿钧老祖的事,想必你也有所耳闻,最近似乎还冒出了一些趁机作乱的贼子,铁杨镇也不太平啊!
东边不远就是魔修地盘,万一那里的家伙也耐不住寂寞掺和一脚,咱这里谁能独善其身?”
聂褚顿了顿,挤眉弄眼暗示:“宋老板的祖父在铁杨镇活了百余载,这锯木场是他做了一辈子的营生,你也不想老人家留给你的场子出什么变故吧?
在此形势严峻之际,宋老板不觉得应该表示表示吗?”
无非是危言耸听、趁机勒索的伎俩,工人们早已看透这聂褚的品性,内心愤怒却忍住没发火,都望向工头宋锺。
咔嚓!
宋锺切完最后一片铁杨木,合拢铡刀,拿起旁边的粗布擦了擦手。
“保家卫民,我等自然是愿意的,不如聂大人给弟兄们发一批装备法宝如何?我等知道敌人在哪里。”
说罢,宋锺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聂褚,其余工人也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聚集过来,目光灼灼地锁定仨小鬼紫。
“你…你们做甚!这是要造反吗?!”
俩跟班慌了神,拔出腰间佩剑大声呵斥,腿却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这场子里的工人数量接近两百,尽管个体没多强的实力,但要一股脑围殴他们,仨人怕是没法活着离开…
“宋老板忠心可嘉,怎么可能造反?尽胡说!”
聂褚训了属下几句,强作镇定地笑道:“装备法宝的事,完全可以商量嘛!聂某这就回不定能给宋老板在紫府谋个差事呢!”
说着,他给俩跟班连使眼色,准备告辞。
想要装备?做你的白日梦去吧!回去就调衙门的人过来剿了你们这群反贼!
聂褚眸中的阴戾之色没逃过宋锺的眼睛,后者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把弯刀疾步上前:“动手!”
唰唰唰!
一众工人闻言,立刻从附近的木料堆抽出各式各样的兵器,扑过去对着三个鬼紫乱刀劈砍!
“你们早有反意?!”
聂褚惊怒拔剑挡开宋锺的弯刀,却被不知哪个工人用烧火棍捅了腚,动作一僵,便有更多武器朝他招呼过来。
嗡——
一层浅紫色帷幕由聂褚周身涌起,是紫府修士标志性的防御法术【紫微护身障】!Ъ
他勉强扛过一lún_gōng势,实力较弱的俩跟班就没这能耐了,转眼已被砍得不样。
“剁了这个狗杂碎!”
对紫府积怨颇深的木工们怒吼着,铆足了劲围攻打碎【紫微护身障】,聂褚很快便被淹没在人群中,惨叫声只持续稍许就戛然而止。
“痛快!”
副工头邹二愣子抹了一把脸上溅到的血水,咧嘴问:“头儿,咱接下来干啥?”
“杀了小鬼紫,锯木场是开不下去了。”
宋锺环视一周:“不想打打杀杀的人,现在找我领盘缠、然后抓紧时间回家收拾,换个地方过日子,避开风头。
还想继续干的弟兄,跟我去地窖里拿家伙儿,推了衙门再另寻去处!”
……
晚些时候,当书生鲍不平一帮人小心翼翼进入铁杨镇、购买补给品时,遥望镇衙火光冲天,喊杀声远远传来。
“有人在打衙门?”
郝彪、郑力等人跃跃欲试,鲍不平见状沉吟片刻,颔首道:“地方衙门和鬼紫狼狈为奸,都不是好东西…
不管是谁在打镇衙,咱鸿教一定帮帮场子!”
鲍不平一声令下,三百六十多人分为三队,一队扩散至外围、确保后路安全,两队分头包围住整个县衙,防止有漏网之鱼跑出去给别的城镇报信。
一些好不容易厮杀突围的差役刚出门,迎面碰见虎视眈眈的陌生人,他们短暂愣神后色厉内荏地叫嚷:“衙门缉拿反贼,闲杂人等滚开!”
“那正好。”
为首的郝彪大笑:“你爷爷俺也是反贼,呔!吃爷爷一斧!”
喊话间,他抄起手中流光溢彩的厚重大斧劈了过去,只听“砰”得脆响,那举刀招架的差役便被连人带刀砍成两半!
抛开郝彪筑基初期(黄金初阶至中阶)的境界不提,他手中拿着的斧子可是货真价实的五品法宝!
尽管凭他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