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狼的世界里,雌性永远属于胜利的一方。”他拨弄着她额前的黑发,一点也不掩饰,有几分恶狠狠地说到:“那个家伙竟然要跟我抢你,这种行为不是自找死路么?”
她拢好被他弄乱的头发,“可是墨菲斯他很绅士,即使在我昏迷的时候,也并没有伤害我,人家可不像你,总是想着占便宜。”
“你说什么?你在他面前昏迷不醒了?你这个蠢女人,竟然糊里糊涂地让人下了安眠药!还为这种无耻卑鄙的混蛋辩解,说他是个‘绅士’!你知道绅士这个词的意思么?你这个肄业于音乐学院的笨蛋护士,任你那随时泛滥的可笑的同情心,指使着你去给那个虚伪卑劣的混蛋上药、包扎、疗伤……,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是我的女人,不是什么该死的十字会的护士。”
她委屈地张大着眼睛,听他说完那一连串怒气冲冲的抱怨,愤愤不平地反驳到:“谁叫你总是抛下我,在教堂里又是扔下我就走了,他又在流血,我能眼看着他受伤不管么?更何况他是为了我,才受伤的。”
他瞪了她一眼,蠕动着嘴唇,却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他不再奋力地划桨前进,而是任小船在水流中漂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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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黯沉了下来,一弯新月升上了天空,“月光好美。”碧云乖巧地倚靠在他的肩头,“你给我讲个故事吧,这样老是不说话,好闷哦。”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好吧,既然你想听,我给你讲一个,不过不是故事。是这附近的村民传说,在哈维尔河畔的沼泽地里,经常牧人的羊和小牛失踪,当牧人们找到的时候,只看到河岸边有一堆堆的白骨。”他边说边撬动嘴唇,露出一个迷人的弧度。
“是狼么?”她看着他,有些好奇地追问。
“不是狼。”他冰蓝色的眼神闪烁了下,“那些骨头像是被人故意堆起来的,有时候失踪的是羊,有时候是少女或者小孩。”
“啊……少女和小孩?”碧云跟着紧张起来,“那是什么怪物害了她们?”
“没有人知道,就是听老人们说,百年前曾经出现过这种情况,傍晚有人看到在沼泽的密林里,有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巫,坐在这些白骨堆上,村民们叫她们黑安妮丝,这是一种长着蓝色的皮肤,只有一只眼睛,以吃人为生的怪物。”他越说越小声,声音也越来越低沉。
“黑安妮丝……”碧云小声说着,周围很寂静,虫鸣和蛙叫声也停止了,静的彷佛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你看,河对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他突然停住了划桨,一手指着她背后的岸边浅滩上,警觉地说到。
“什么?什么?”她立起上身,沿着他的指使,转身看去,河岸上是林林种种的树影,黑蒙蒙一片看不见什么东西。“呜,盖尔尼德,你不要吓唬我。”
她再转头的时候,却真的吃了一惊,因为她发现小船上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他凭空消失不见了,只有一件卡其色的外套在船头。
“盖尔尼德——!”碧云对着水面喊了出声,她不信世界上有鬼怪,但是他突然间消失不见了,再加上刚刚他讲的那个故事有几分恐怖,此时此刻阵阵阴凉的风从湖面上拂过,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咚咚的流水声自黝黑的深潭底部传来。
“呜,”碧云捂着嘴巴,害怕地哭了出来,“盖尔尼德,你在哪里,快出来……”
“嗨,我在这儿,你这个笨蛋!你被骗了!”他的声音突然从岸边传来。
碧云忍住眼泪,循声望去,只见他只穿着白色的衬衣和裤子,从头到脚都是湿淋淋的,坐在岸边向她招手。她想划桨向他靠近,两只船桨太重了,她拨不动,只能搬动其中的一只,小船开始在原地打转。
“小笨蛋,你打算把船划到哪里?”他高声取笑着她,又“扑通”一声又钻进了水里,过了十几秒钟,突然间从船边“噗”地一声冒头出来,又是把她吓地一惊,他没有爬到船上,而是用手掌拍着船沿儿,“喂,哭什么?胆小鬼。”他一边奚落着她,转身划水游出了一步,扯住船头的麻绳子,继续向岸边游着,把她连船带人拉到了湖岸上,熟练地把麻绳绑在了一个木桩上。
“你怎么突然就消失了,跑到河对岸去了?”她大眼睛里仍然残留着泪花儿,气鼓鼓地瞪着他说道。
他蓝色的眼睛望着她,忍不住咬着嘴唇发笑,“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我曾经在海军服役。”他向她伸出手,想把她扶下船。
“我才没兴趣知道呢!”碧云没有用他搀扶,像只敏捷的小兔子一样,从船上轻轻地跳跃到了岸上,看都不看他的脸,快速地向着别墅的院子里走去。
他在原地愣住了,用手向脑后梳了一下濡湿的金发,心想自己刚刚真的是吓到她了,但是一想起她那副楚楚可怜的委屈样子,还是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他整个人都是湿淋淋的,被夜间的风吹地浑身发凉,于是尾随着她,从后门进入到那燃着暖黄色灯光的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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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到门厅里,四处打量了下,不见了她的身影,他下意识地望向楼梯口,只见娇小的褐发女仆艾米丽捧着一身干净的衣服,从二楼下到了大厅里,他会意地接过来,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向着洗手间走去。
她原本不想搭理他,却又被他硬是拉到了桌子的旁边,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