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没有想到这一点,这么说来,我们发展的似乎是太快了些!”
“我的上帝!”他把手里的杂志扔到了床头的柜子上,有些气结地咒骂了声,这个小女人显然是刚刚反应过来,捂着嘴巴一脸吃惊懊恼的样子。
“都怪你!”碧云又气又急,“是你非要我拿那件事情来威胁汉娜夫人的!”为了这事她还觉得良心受到谴责了呢,一下午都在惴惴不安。
“你这个蠢女人,我只是在说合适的时机透露一点风声,这样一来,主动权就掌握在我们的手里,我并没有让你立刻马上,迫不及待地向她汇报这件事。好吧,就算是要说,也要能编的自有其说……难道你在说话之前,不经过大脑思考么?”这个小家伙实在是太迷糊了,他来不及变换口吻和修饰措辞,一连串的斥责就出口。
“唔,”她像受了委屈的小狗一样呜咽了声,背对着他躺□子,钻进了被窝里,扯过柔软的被单蒙住了脑袋,被子里面传来闷闷地声音,“我困了,想睡觉了。”
“女人真是……”他坐直着身子,摊开双手,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他突然感到司令评价女人的那番话也不是全错的,大多数的女人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注视着那团蠕动地被茧暗自慨叹,幸亏她面对的是同样没有什么心机的汉娜夫人,而不是那只狡猾的小白狐。汉娜夫人想打听到的,只不过是一段fēng_liú韵事,不会去追究事情的真实度。
“不过,你那段在化妆舞会上的一见钟情的故事,编的倒是有几分逼真,卡西莫多……亏你想得出来!”他关上了床前的台灯,也进到了被窝里。
他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碧云瞪大了眼睛,乌溜溜的黑眼珠转动了几圈,心跳顿时漏了一拍。真相显然是不能将给汉娜夫人听的,谎言她又编造不出来,只能拆了东墙补西墙了,把那位英俊的传令官——麦克斯·威施尔中尉遇见的时间、地点和场面生搬硬套,不同的只是换了个故事的男主角。碧云心虚地想,这个家伙的疑心病要是再犯了,继续追问她为何会编出这个故事,那么她一定打死也不能说实话。
***
这一周的日子过的很平静,一阵寒流经过了帝都,气温越来越低,广播上说近几天内可能又要下一场大雪,人们期待着银白色的雪为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增添几分喜悦的气氛。
碧云总觉得亏欠了夫人和小杰米,汉娜夫人除了有点虚荣和唠叨之外,总的来说是个热情、诚恳又善良的女人,这与她那个神情阴鹜的丈夫大不相同。这几天夫人仍旧时不时地给她打来电话,闲聊上几句,听上去并没有记恨她的意思。
碧云在摆弄着一束新摘下的红色玫瑰,一朵朵地打去边和杂叶,修剪出最美丽的形状,然后浸到了那个有着彩色玻璃花瓶里,她一早就知道他今天晚上有个应酬,不会回家吃晚饭。
她一边摆弄着这些花朵,一边哼着一首英吉利的诗人赞美玫瑰的小调:“吾爱吾爱玫瑰红,六月初开韵晓风;吾爱吾爱如管弦,其声悠扬而玲珑。吾爱吾爱美而殊,我心爱你永不渝,我心爱你永不渝,直到四海海水枯;直到四海海水枯,岩石融化变成泥,只要我还有口气,我心爱你永不渝……”
碧云正准备把修好的这一朵红艳的花儿放进瓶子里,突然间食指被玫瑰的刺扎了一下,还好没有出血,只听到女仆艾米丽来到会客室门口轻声叫她:“凯蒂小姐,汉娜夫人又来电话了。”
“好的,我这就过去。”碧云捏着这支玫瑰的梗,低头嗅了一下那层层包卷着的花芯深处的香气,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一角上,走到了大厅里。
“凯蒂亲爱的,你还好么?”汉娜夫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谢谢您夫人,我很好,杰米今天的情况怎么样?”
“他还不错,”夫人停顿了一下,“我想了好久,还是决定打电话来问候你一下。”
“恩,谢谢您。”碧云觉得夫人今天说话有点遮遮掩掩的,但又不知道是为什么,她不敢对夫人说过多的话,怕一不小心走漏了什么风声,于是她们随意地聊了几句,准备挂上电话的时候。
“难道你真的不在乎么?”汉娜夫人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说这句话,“还是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件事。”
“什么事?”碧云不解地问,听夫人的口气,似乎是一件跟自己紧密相关的事情,而且极其重大,她实在是想不出来有那种事情。
“上帝,你真的一点不知情么?小可怜,他竟然瞒着你。我本来以为他至少会把你安抚好了的。”
“汉娜夫人,请您直说吧。”夫人的话,让碧云渐渐有种不详的预感。
汉娜夫人又沉吟了一会儿,“好吧,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告诉你也没有关系。”
碧云静静等待她的下文,只听她用一种同情又惋惜的语气说:“盖尔尼德他要跟霍夫曼将军的女儿克里斯汀娜举行订婚典礼,就在今天晚上六点开始,待会儿我和我丈夫都要去参加了。”
“您说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上帝,他真的瞒着你。真是个傻姑娘,整个帝都的人要知道了……”
***
女仆艾米丽趁着她接电话的功夫,把满桌子的玫瑰花瓣和枝叶归拢了一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