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以后再也不能干这种费心又劳力的生意了。请使用访问本站。”狭小的出租屋内,杨丰汗流浃背地趴在一堆小商品中间,挨个检查上面有没有生产日期,生产厂家之类的东西,然后拿涂改液一率抹去。
话说他当初只顾考虑发财了,完全忘记了这些东西,幸亏被耽误在家的这几天,想起来之后赶紧擦屁股。
另外就是跟家里说了一声,自己近期要出差,而且是要去西藏,那里信号不好,没事就不要打电话了。
要不然一出去最少一星期,万一老妈打电话找不到人就麻烦了,就这样一直到了星期天,开着车贼眉鼠眼地溜进一片工业园。
这地方是前任书记的政绩工程,好几平方公里的标准化厂房中,总共加起来七八家小工厂,被很形象地冠以鬼城。
找了个门窗都被偷完的,院子里堆满建筑垃圾的厂房,钻进去后猛一踩油门,满载货物的小厢货一头蹿到了民国。
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整个人都精神一阵,随后发出一声狼一样的嚎叫:“大洋,我来了!”
小厢货行驶在北平的街道上,丝毫没有引起路人的惊讶,这是1932年,雪佛兰年产量都过百万了,中国人早就对汽车见惯不惊。
小厢货稳稳地停在了杨文彬家大门前,几乎同时门从里面打开了,围着蓝色围脖的杨静呵着小手从里面走出来,秀气的小脸冻得通红。
“啊!”她发出一声轻柔地惊叫,眼中的欣喜光芒闪烁。
“叔,你回来了!”她柔柔地说。
杨丰笑眯眯地看着她,看得她脸更红了。
“砰!”一辆粉红色的自行车出现在她面前,可以照出人影的车圈闪耀着太阳的光芒,简洁优雅的车身,小巧玲珑的车轮,还有纯白色的车篮,让少女再一次发出了惊叫!
“给你的!”杨丰温柔地说。
少女的心都快融化了。
“不,不,这太贵了,我,我不能要。”少女软弱无力地说道,捏着垂下的围脖手足无措。
“那叔叔可就生气了!”杨丰故作不高兴地说。
小姑娘更手足无措了。
“兄弟回来了?”正在这时候,杨文彬老婆从里面走出来。
“这是你的车?”她一脸震惊地看着小厢货。
杨丰接着从驾驶室里拎出一个大包来。
“走,嫂子,进去看看我给你和大哥带的礼物!”杨丰笑着说。
厚厚的长款羽绒服,锃亮的半高跟皮鞋,柔软舒适的保暖内衣,让这个额头都爬满皱纹的三十多岁女人惊得像她女儿一样手足无措。
“兄弟,这,这得多少钱,我们不能要。”这女人的眼角都有了一丝泪水,赶紧用逡裂的手擦去。
“哎呀,大嫂,你就别客气了,这些东西以后我都准备大批量贩卖的,咱们自家人怎么可能不先穿上,快,连小静一起进屋换上,看看合适不合适。”杨丰说道。
当换完衣服的杨静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杨丰的心就像被锤砸了一下,很不争气地砰了一声。
白色带毛边兜帽的短款羽绒服,黑色牛仔裤,脚上穿一双黑色小皮靴,再加上齐耳短发,粉色脸颊,俏丽如同一朵雨后阳光下的花朵。
“这才叫清水出芙蓉啊!”他悄悄咽了口唾沫。
至于她老妈就没什么可关心的了,已经几年没有添过新衣服的家庭妇女,突然穿上一身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衣服,激动得连杨丰色眯眯盯着她女儿的眼神都没察觉。
“这裤子怎么这么紧呀!”杨静低着头,柔柔地说。
其实她是想说,这裤子怎么这样子,穿出去多难为情呀!
“这是美国最流行的牛仔裤,对了,你刚才不是要出去吗?去哪儿,我送你!”杨丰现在迫不及待地想和她单独出去。
“啊!茵茵她们今天为义勇军募捐呢!我得赶快过去!”她这才突然想起来。
“走,我骑车送你过去!”杨丰心花怒放。
骑上折叠小凤凰,顺手从车里把给林茵和心儿的保暖内衣带上,想了一下又拿出一个扩音器来,全塞到前面车篮里。
然后忽然想起来什么,从驾驶室里又摸出两只毛绒绒的白色小兔子递给杨静。
“这是什么呀!”杨静爱不释手地抱在怀里。
“手套!”杨丰随口说道。
杨静这才发现真是手套。
“我们为什么不开车去呀?”侧坐在后面的杨静,用很小的声音问道。
“车开得时间太长,需要休息。”杨丰一脸纯洁地回答。
后面的杨静似乎,隐约,可能笑了一下,杨丰的心砰砰的。
略有些漪旎的气氛中,粉红色的凤凰小折叠,轻快地在马路上行驶着,这一刻,北平冬天的寒风是那样温暖,路边穿着臃肿的路人是那样可爱,甚至就连往日最讨厌的黑皮,看上去都是那么亲切,在这种做梦一样的感觉中,杨丰远远地看到了大街上正在演讲的林茵。
“同胞们,我们的国家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日本帝国主义的铁蹄已经踏遍了东北,无数的同胞在他们的屠刀下挣扎,无数不甘心做奴隶的热血儿女,正在白山黑水中,用他们的血肉之躯苦苦地抗争!可我们在做些什么?我们的政府在做些什么?我们的军队在做些什么?”
一身蓝色学生服的林茵,正举着一个纸筒子大声呼喊着,年轻秀美的脸上带着泪水。
杨丰的梦醒了,这不是一个风花雪月的年代,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