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的痕迹先是照在院墙,进入院落,然后投在房门,进入门窗,每一处都会有她的影子,她的气味,就是抓不住她。/p
当她烈焰万丈时,一缕阳光悄悄爬到了犁头的床,迫使他不得不动了动脑袋。/p
他抬起手遮挡住阳光,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后脑袋却是一阵肿痛,像是被谁从后面给打了一闷棍。/p
“娘的,今天怎么回事,脑袋蒙蒙的。”犁头慢慢直起身子,倚靠在墙体上。/p
可是他刚把脑袋放在墙面,抬起来后,一股钻心的痛,让他整个头皮都跟着发麻,像是被黄蜂或者是蝎子,在他脑袋上蜇了一下。/p
为了搞清楚怎么回事,他用手摸了摸,别的倒是没有,只在后脑勺摸到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包。/p
睡了一觉,脑袋后面多出这么个玩意,这让犁头顿时很是费解,自己睡觉一向很老实,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p
他抚着后脑勺,一阵回想,只记得零星的片段,好像黄鼠狼的父母找他来了,恍恍惚惚,让他感觉更像是一个梦。/p
眼下自己平安无事,又没有留下太多线索,唯一留下的也只是那床上塌下来的蚊帐,可这又能说明什么,毕竟做梦自己都可以扯下来,所以也就没当做一回事。/p
至于为何自己会做那种梦,他倒是将其归结于是贴了那道士的灵符,以前没有贴都好好的,可是就因为昨晚贴了,才做了这么一个怪梦。/p
他暗自猜测,是那道人在报复自己,毕竟从一开始,自己就不相信他,一直说他是骗子。/p
因此他怀恨在心,就用这种方式报复自己。/p
我说他怎么那么好心,原来是想打击报复,犁头暗暗认定就是如此。/p
他气呼呼的扯掉身上裹着的部分蚊帐,然后从旁边的衣服中拿出那枚铜镜。/p
板脸怒目道:“好你个臭道士,竟敢报复我,看我不把你的镜子给卖了,就当赔偿我了。”说完,晃晃悠悠的起身下了床。/p
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就去厨房做早饭,不过也可以说是午饭,因为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了。/p
二十来岁的犁头,至今还是一个人,别说什么时候告别单身,就是什么时候能牵上女人的手,都可以说是未知数。/p
出身不好,无钱无势,无房无地,四无人员,讨老婆很难,毕竟女人都很现实,就拿当今的女人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p
一个人做饭很快,煮了两碗米粥,馏了几个窝窝头,还有一些咸辣菜,这就是今天的早饭,或者说是午饭。/p
饭菜很简单,在那个年代,这已经是很不错的啦。/p
饭菜做好后,他把食物搬到了院子里那棵槐树下的石台上,这个地方,就是犁头通常吃饭的地方。/p
他一边细嚼慢咽的吃着,一边把玩着那道士给他的那枚铜镜。/p
“看来这东西,能卖不少钱。”望着它,犁头若有所思。/p
“吃完饭,就把它给卖了。”/p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犁头微微一愣,没听说今天张家派人来取粮食啊!/p
在张家有规定,凡是用到粮食,都得提前说,一是让老犁头有个准备,二是有时间核实取粮的真实性。/p
让犁头准备是虚的,怕人弄虚作假才是真的。/p
想罢,犁头把铜镜放在了石台上,起身向门外走去。/p
“谁啊?”犁头边走边喊道。/p
可是外面没有一点动静,像是没有人一样。/p
这让犁头感到很是奇怪,心中暗忖难道自己听错了,正在他驻足犹豫的时候,门外的敲击声又响了几下。/p
“咦,还真是有人。”犁头抬起停下的脚步,继续向前走。/p
“谁啊?”犁头又喊了一句。/p
可是依然没有人应答,只是有人在不停敲门。/p
“这人可真讨厌,问个话还不搭理我。”犁头心里微微有些不爽。/p
几秒钟后,犁头就来到了门后,对着门缝窥了窥,还真看到了一个人影,由于门缝太窄,以致于那人的长相他并没有看清楚。/p
犁头也没想太多,就伸手把门打开了。/p
一开门,一个近四十的男人正静静的站在那里,与开门的犁头,目光正好交接一处。/p
那人看到犁头,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p
犁头见状,出于礼貌也对其笑了笑。/p
随后,犁头开口问道:“我看着您眼生,请问您是?”/p
那人向左右看了看,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稍微弓腰道:“能不能进去说?”/p
犁头微微一怔,怎么一见面什么都没讲,就要进去说,看那刚才的行为,好像做了贼一样。/p
这让犁头,心中不由有些紧张,别再碰到了什么歹人。/p
见犁头神色不安,那人连忙道:“不要怕,我不是坏人。”为了让犁头放松,那人又笑了笑,道:“大门口可不是说话的地。”/p
看着眼前这人面堂开阔,鼻梁高挺,一双浓眉大眼,更是炯炯有神,不像是一个贼眉阴险的奸恶之人。/p
再说这是大白天,又是张家后院的腹地,一般人进不来,能进来者,想必与张家都是有些关系的。/p
“对对,此地说话不便,里面请,里面请。”/p
犁头点了点头,于是将其引入后院。/p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院中,看着石台上的饭菜,犁头脸色微微一怔。/p
“呵呵,不好意思,今天起来晚了,这早饭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