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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的博格达主峰,突兀插云,四周悬崖峭壁林立,峰顶冰川积雪,闪烁着层层银光。就在这人迹罕至的天山峰顶,居然耸立着一栋石屋,不知道何年何月建造,也不知道何人建造的石屋。
屋内,只见那闻天道缓步走到里屋,轻轻的将那怀抱中的婴儿放下,轻轻的拍了一下手掌。立即从偏门走出四个白衣小童,二男二女,年龄多在十四、五岁左右,四人年龄虽小,却都眉清目秀,骨骼清奇。但同样与那闻天道一样,眉宇之间透出一股乖戾之气!只见四人见到闻天道之时,貌甚恭敬,大气也不敢出,纷纷弓着身、低着头来到近前,躬身施礼:“拜见圣教主,请问门主有何吩咐”。
闻天道冷冷的看着两个女童说道:“春兰、秋菊你们二人负责给这对孪生孩儿喂点吃的,然后伺候他们好好的睡一觉,不得有误。两名女童连连称是后退在一边。
继而转向男童道:“郭健、李华令你二人即刻下山,给这孩子寻头哺乳中的母狼喂养,听说喝了野狼之类乳汁长大的孩子比较残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现在倒可一试。说着,脸上又浮现出一股难以察觉的诡异笑容。两名男童听后脸上露出惊怖之色,那两个低着头的女童却同时露出幸灾乐祸的微笑,但却不敢抬头让老者看见。两个男童虽说不愿,但却还是恭敬的说道,童儿遵命。哪敢有半点违拗之意。
这天山地处新疆境内,确有野狼经常出没,周边牧民甚至谈狼色变,盖因那狼生性残忍凶猛,又是群居之动物,聚在一起少则数百头,多则数千上万,实为当地牧民一大患也。这郭健、李华二人虽有一身武功,但一来年纪毕竟尚幼,武功也没有练成,倘若真遇见那狼群却也必死无疑。
但二人素知闻天道心狠手辣,却又不敢不尊,否则定会当场被处以极刑,死的也会极惨。故此二人也只得硬着头皮应承下来。想到若是当时就被阮夫子处以极刑,还不如下山碰碰运气,万一运气好碰上了也是难说。
随后,闻天道指着襁褓内的婴儿又说:“尔等记住,从今天起他是你们的少教主,你们要好生伺候,不得有半点疏忽,必要时要用你们的生命来保护他的安全,如若有一点不称我的心意,你们可知道该怎么办”。
他故意将最后一句话说的很慢很长,但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和压力,吓得那四个孩童连连称是,哪敢有丝毫怠慢。
吩咐完以后,再也不看那四人一眼,自顾自坐在椅上静静的养神起来,逐渐的两眼又眯成了一线,身体也渐渐的弥漫着一股死气,只是那眉宇间还是隐隐约约的流露出一股戾气。。。
那二名女童奉命照顾那连体孪生胎儿之事暂且不表,但说那名叫郭健、李华二子领命以后,径直跑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紧身的衣服,各自从墙上取了兵刃,郭健拿了一柄短剑,李华取了一把短刀,然后又各自取了一根挠钩绳索,收拾停当之后立即向那山下而去。
方才那闻天道下山之时是那满山冰雪于无顾,仿若鬼魂一般在雪地中飞行,而此时这郭健和李华二人却截然不同。只见二人凝神屏气,全神贯注,顺着那陡峭的山峰滑溜下去,那山峰上的积雪都已结成了冰,滑不留足,二人各持短刀短剑,缓缓向下溜去,溜得快时,立即在那冰山上一按,稍阻下滑之势,如此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二人已到得山腰的地面,轻功虽说还远不如闻天道下山之时快速和洒脱,但如此之小的年岁能够如此,也很属不易了。
到得地面之上,二人各自抬头朝山顶忘了一眼,确定已经离了阮夫子甚远之后,惊惧之色方才稍退,各自的长长吁了口气。只见那年龄相对较小童子开口问道:“郭健,不知道主人带回来的孩子是谁,从来也没见过主子如此重视,好像生怕他出事似地,真是奇怪“。
郭健阴测测地看了李华一眼道:“我怎知道,你若是想知道的话,刚才何不你自己去问问主人”。
那李华碰了一个钉子之后,极为恼怒,恶狠狠的看着李华道:“我只是随意问一下而已,有必要用你那个死样跟我说话吗?你跟我还不是一样,都是因资质不够作为入室弟子而被淘汰下来的奴才而已,你还当自己是主子吗?
李华这句像一把尖刀一样捅到了郭健的心头痛处,要知道他们几个虽身为奴仆,但本身的练武资质确实很不错,如在武林中任何门派都会将其作为佳弟子重点培养,但在这阴阳门内确只配被淘汰下来做一个奴才,对于此事焉能不恨,此事更被那李华揭了伤疤,心中实是怒极!只见他眼中立即闪过一丝杀意,一握手中短剑,就要上前。
李华一脸邪意的一笑,嘿嘿的道:“怎么,想动手,慢说你的武功未必杀得了我,就算杀的了,你回去如何向主公交代,难不成是说我被狼吃了不成,你觉得主子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此言一出,那郭健立即一顿。想来那李华的话委实没有说错,他内心对那阮夫子实在是怕极,那种怕是埋在骨子里,化在血液里的怕。
五年内,在他眼里,就亲眼见到闻天道处死了四个童子,四个条件和他都差不多的童子,也是二男二女,处死的原因各有不同,有的是练武偷懒,进步太慢被杀;有的是服侍不周被杀;更有一个是因为那天闻天道心情不好被杀,总之死的都很冤,死状更是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