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直白的话语让郁锦鸾愣了一下,随她后面上便浮现了淡淡的粉色,而后逐渐蔓延至脖颈,将她整个人都染成了粉色,“爹,这,女儿听爹的。”
此话一出,郁博简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叹了一口气,目带怜惜的看着郁锦鸾,声音苦涩的就像失去了最珍贵的宝物,“也罢,也罢,闺女大了也该嫁出去了。”
接着,他摇了摇头,转身背手离开,一瞬间就像老了几岁,看着郁锦鸾无端的心疼。
“爹,就算,就算女儿以后嫁人了,您也永远是女儿的爹爹。”上前一步,她挽住郁博简的胳膊,柔声细语道。
“爹只希望你过的好就行。”低低的声音中,带了无限的不舍,让人听了忍不住心酸。
郁锦鸾咬着下唇,这一刻她甚至想着,干脆不嫁算了。
然而这心思才刚刚生出的一瞬间,虞非清便来到了安乐侯府。
他一身蓝色织锦袍子,头上束着同色的头冠,两条同色发带随着一头如墨般的发落在背后。整个人神清气爽,那股常年伴随其左右的冷气,似乎也因为心愿达成而冲淡了不少。
才一见到封水烟和郁博简,他便拱手做了一个不大不小得礼,“见过侯爷,夫人。”
郁博简微微后退一步,不敢受他的礼,毕竟还是皇子,岂能给自己一介侯爷见礼,当下笑道,“下官岂敢受皇子的礼,还望七爷不要折煞在下,下官,生受不起。”
到最后,那客气的话语便有些变味了。说到底郁博简还是有些怒意的,只是这怒意无法说出来罢了。
虞非清何等聪明之人,一听便听了出来,感情岳父这是生气自己要娶走他女儿了,又或者也生气自己直接下了小定,而不是先来商量。
想到这,他浅浅一笑,努力做出温和的样子,“小婿拜见岳父自是应该的,关系都是从亲至疏论的,首先我应该是岳父的女婿,其次才是皇子和侯爷的关系。”
这话颇有些滑头的感觉,郁博简暗暗的不屑撇嘴,表示对这话的质疑。
只是终究还是起了一点作用,他转过身,带着所有人往前厅走去,“七爷来屋里请。”
虞非清浅笑着看了郁锦鸾一眼,而后默契的走在她旁边,身后则是封水烟,以及左边的花月舞和右边的郁嘉澜。
“来人,上茶。”有虞非清在,郁博简再是长辈,也不能做主位。但是虞非清因为辈分问题,以及显示对未来妻子的重视,也不肯做主位。
谦让了几次,最终是谁都不做,把主位空了出来。
郁锦鸾坐在左侧,左边隔着一个桌子的是虞非清,右边的是花月舞,
封水烟坐在右侧,左边隔着一个桌子的是与波及,右边的是郁嘉澜。
主位空无一人。
有小厮端着茶水上来,看了一眼这奇怪的座次,便退下了。
接着,虞非清扭头对着身后的文侍从道,“文之,将黄妈妈请来。”
文之点头,才去不过一小会,便带了一个打扮清爽的妈妈进来,倒叫郁锦鸾极为侧目。
印象中,那媒婆都是浓妆艳抹,脸上通常会有个痣,俗称喜痣,也就是有福气的代表。可是这个媒婆,神情清爽,面容干净。没有浓妆艳抹,血盆大口,反倒干净的像是江南的小家碧玉,着实令人惊讶。
才一进来,黄妈妈便对着虞非清请安,“见过七皇子,皇子金安。”
声音竟也温温柔柔,如出谷黄鹂,配上那一身清爽翠绿的衣服,怎么看怎么不像媒婆。
“起身吧,黄妈妈,这便是安乐侯,安乐侯夫人。”虞非清淡淡的介绍着,手微微斜指郁博简夫妇。
那黄妈妈倒也识趣,立马做了一个楫,柔声道,“见过侯爷,见过夫人。”
“起来吧。”郁博简温声道,他个人是极为不喜欢那种浓妆艳抹的媒婆的,是以看到这黄妈妈,颇有好感,连带着对虞非清的好感也多了几份。
接下来又相继介绍了郁锦鸾兄妹以及花月舞,这才将轨迹扯到了正路上。
“黄妈妈来跟我讲一下,这定亲需要准备的事情。”虞非清淡声道。
“回皇子,首先要合了生辰八字,再就是定了日期,下了小定便可。”黄妈妈声音柔柔的,脸上不卑不亢,神情淡然。
虞非清点头,跟郁博简要了郁锦鸾的生辰八字,而后写了自己的,递给为文之,要求他火速回来。
文之苦着脸走了,火速究竟是啥速度,我这可怜被压榨的劳力……
之后就是过小定礼,黄妈妈取出袖子里的小定礼,递给了郁博简,看得他手一哆嗦。
七皇子财大气粗啊,光小定礼就快赶得上小半个侯府积蓄了,但也由此看出他对自家女儿的看中,郁博简早先失去珍宝般的难受,又稍微消散了一点。
就在这时,皇后娘娘的懿旨终于到了。
早先虞非清说要亲自将懿旨带出来,慕容席婉不同意,非要给儿子摆够排场,故此在虞非清出门了好大会子,才命了身边得力的公公,气势浩荡的来了安乐侯府。
“奉天承运,风后召曰,安乐侯府郁家有女郁锦鸾,贤良淑德,秀外慧中。动谐珩佩之和、克娴于礼。敬凛夙宵之节、靡懈于勤。实属我大虞王朝女子之典范,故赐皇七子虞家非清,择日完婚,钦此。”
太监尖锐的声音将最后一句拉的极长,不过那内容却着实让人欢喜。
封水烟走过去,塞给了那公公厚厚的一个锦囊,并笑道,“公公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