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娘听到里正的声音了,二表嫂也没聋,同样也听到了,停下手望了眼大舅娘,意思要停手不?
“咱又不住徐家沟。”大舅娘轻描淡写的一句,二表嫂自然就明白了。
这里正是徐家沟的里正,管天管地那也只管徐家沟的人,她们住镇上,里正还能管着她们不成。
既然管不着,那里正刚才说的话,就当是放屁好了。
二表嫂啥话也不说,“啪啪”两鞋板子又抽了过去。
大伯娘被打的眼冒金星,只觉得脸都不是自个儿的脸了,嘴巴啥的也都痛麻了。
“唔……住手……让你们住……唔!”
话还没说完,就是一鞋板子抽嘴上,啥话都堵嘴里说不出来了。
“咋还能说话呐,吃早饭没,用点力。”大舅娘挑了挑眉。
“来的路上爹给俺们买了馒头,说吃了才有劲儿打人,我吃了四个。”二表嫂答了句,那话认真说的相当之认真,直接把大舅娘给逗乐了。
“徐翠花,你干啥呐,让你住手,你咋还打!”里正这些年当官,谁对他都客客气气的,还没遇着过他叫了都不听他招呼的人。
听着里正都点名道姓了,大舅娘这才让二表嫂住了手,慢悠悠的松开钳制住大伯娘的手,拍拍屁股从大伯娘肚子上走开站起来,装傻充愣道:“哟,原来是里正啊,这不,背着您老人家,实在是没瞧见呐。”
里正哼了一声,难得跟大舅娘计较,这徐翠花以前在还没出嫁的时候,在村子里就是出了名的泼辣,十处打锣九处都有她。
撇了眼身旁的刘大毛,里正瞅着那两把刀还是稍微离远了点距离之后,才正色道:“这是咋回事啊,咋又是你们田家的人闹事啊!昨天也闹,今天也闹,你们能消停会儿不。”
“里正……”田老爷子叫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话该从哪儿说走了,实在是家丑不可外扬啊。
只是他想捂,田园可不想捂,松开抱着的老太太,一溜烟的就跑到了里正面前,委屈道:“李大叔,你是我们村里最公道的人,你可要为我家做主啊。”
“你先说说咋回事儿。”里正摆出的架子矮了那么点,显然田园刚才的话拍到了马屁上。
田园刚张口,后面老爷子的声音就插了进来,硬生生的抢了她的话。
“里正,咱家没事儿,真没啥事儿。”
“没事儿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做啥啊?你家请戏班子来唱戏了还是咋的啊?”里正哪能不知道老爷子是在糊弄他,可就是因为老爷子的糊弄,遮掩,让里正不高兴了。
在里正看来,他这可是父母官,徐家沟最大的官,乡亲里最有权利的人了,大家都应该像田园那样看他才是对的,田老爷子这个态度完全就是不对的。
“这……”田老爷子也不知道自己就因为这么一句话,居然就被里正给记上了,这会儿他自己都焦头烂额的,哪里注意到了里正的眼色。
搓着两手,尴尬的笑着道:“不瞒里正你说,我家是有那么点事儿,不过都是小事儿而已,当真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了,就是家里人闹架罢了。”
“爷,大伯娘跟奶上我家撒泼怎么能是小事儿呢?”田园立马就不依了,反驳道:“爷,我哥的旧伤都没好,就被奶打得伤上加伤了,猴子也被打的全身是伤,昨天送到同济堂的时候,大夫都说了,猴子再晚送去一会儿,就别忘那儿送了,直接裹草席子算了……”
说着田园就落了泪,这会她是真哭,只要想到田小虎和猴子昨天那奄奄一息的样子,她心里就难受的紧,“里正叔,虽然我没上过学堂,可我也知道人命关天这句话,我哥跟猴子可是两条人命啊……里正叔你可得帮我们做主啊。”
“田园!”老爷子急的直接呵斥了出来,怎么都没想到田园会这样死缠烂打,看田园的眼神也透着警告。
“你做啥发火啊。”里正瞪了老爷子一眼。
“不是……不是……”老爷子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跟里正横着来,田园他敢吼,可是里正他哪里敢。不光不敢,他还要对着里正陪着笑,“里正啊,我家这事儿真劳烦不着你,你看……这舌头跟牙齿还打架呐,家里人随便闹闹罢了。”
“随便闹闹,那是闹闹吗?”里正指着大伯娘那儿,虽然现在没打架了,可刚才不还打着嘛,当他是瞎子看不到还是怎么的。
“都揭过了,解蛊了。”田老爷子解释着。
田园听着他的解释,心里冷哼了一声,本来老爷子要是不说这些话,稍微公正一点,不是那么包庇大伯娘和奶,她说不准还可以给他一个私下了结,可是他说了这些话之后,田园就彻底不打算给老爷子留面子了。
“里正叔,想来你也知道前些天我奶和我大伯娘上我家闹腾打人,后来还抢东西的事儿。”
“嗯,那天我也在。”里正点头。
“里正叔你肯定也见着我大哥和我弟被打成什么样子了,我家也被砸成什么样子了,不瞒你说,我奶和我大伯娘他们上我家撒泼,说是给我大堂哥报仇,可是里正,我们真没得罪我大堂哥,硬要说,还是我大堂哥先抢了我们的东西,打伤了我哥和柱子叔。”
田园顿了下,接着道:“亏得我们跟大堂哥还是亲人呐,可他那天带着人又打又抢的,还放出话来说不给钱就把我们整死……本来这种事儿都是家丑,我娘让我们算了,好歹是一家人,说出去不好听……”
“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