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殇改箫殇,箫殇与聂蓉蓉定亲,两条重磅消息同时抛出,顿时把青阳炸开了锅。相比之下,聂家分家,卖船行根本就是小事件,聂殇竟然不姓聂,是大房的养子而非亲子,真实身份是直隶箫家的私生子。

消息刚传出来时,许多人表示不相信,私生子的身份很见不得光。庶子身份虽低与嫡子,也是社会承认,爹娘是谁都明明白折。私生子因奸而有,是完全被宗族和社会唾弃的身份。放弃聂家长房长子的身份,认祖归宗当私生子,实在是有点情理不通。

经过八卦党的不懈努力,终于把箫家的情况八出来了。直隶箫家是曾经的名门望族,后因子孙不争气败落下来,但以人品,地方上的影响力,马马虎虎还算是大族。这趟过来认亲的箫清和和箫凌云则是目前箫家的顶梁柱,叔侄俩都是举子人,据说箫清和十分有才,只等再开科进京拿个进士。就是箫凌云十来岁中了举人,将来前程也是不可限量。

从商户聂家出去,到书香门第的箫家去,从社会身份上说是一个很大的提升。箫清和若是真如传言那样进京中了进士,箫家的身份马上会有质的提高,箫殇的身份也跟着上去了。

“若是早知道姓箫而不姓聂,大奶奶就不用出钱买船行了。”高云瑞把船行交接工作汇报完,用遗憾的口吻说着多花出去的一万银子。没有聂殇的聂家什么都不是,聂殇姓了箫,洪家吞下聂家船行就是分分秒秒的事。哪里用的了一万银子,一千银子就能把船行当成废品收购了。

“一万银子一个交情,不亏本。”方四淡然说着,箫殇姓聂或者箫根本就不是重点,而是他主动来洪家找她要卖船行。说是人情不太合适,聂家的船行只是卖船加房子也能值五千银子,用交情两个字倒是合适,箫殇从来不是因他姓什么而大名鼎鼎,私生子也好,长房长子也好,都改变不了一个男人的能力。

高云瑞想了想道:“我就觉得奇怪,箫大爷都二十几岁了,自己的身世难道真的一点不知道?到此时才晓得?”

“用商家的身份已经积累的足够多,接下来他是想走仕途。”方四说着,士农工商,从商跳到士,可谓是一步登天,官宦人家的私生子也比商户人家的长子好的多。继续在聂家当长子,想入仕那就先洗白,从商人变乡绅,再花上几十年时间,还要儿孙争气会读书,科举上能出来,没有三代人聂家脱不了商户的皮。

“仕途?”高云瑞多少吓了一大跳,他自觉得脑子转的已经够快,但还没往这方面想。

方四笑道:“不然为什么上赶着私生子,作为一个商家,箫大爷早就做到利益最大化,海上能赚的钱他都赚到了。就是他留给聂家十万两之多,哪怕他真是净身出户,一两银子没拿走,他想赚钱也马上能赚到手。当银子到了一定数目,也就没有意义,不想入仕难道要去当地主乡绅吗?箫家也是一样,顶着坏名声认下一个私生子,血缘关系也许是真的。但是二十几年过去了,箫大爷的亲爹都死了,一个堂叔来认亲,说不忍自家骨肉流落在外。要说中间没有一点利益关系,我不相信。”

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而她从来都觉得那些饱读圣贤书生们很可怕。箫家叔侄俩都是举人了,就是真有本事自己中进士,官位仕途路上要是没有银子,只怕也是困难重重。站在商人的角度,这就是一笔双赢的买卖。

高云瑞听得又是一怔,他真没想这么多。或许这就是差距,跟聂殇的差距,跟洪大奶奶的差距,也是老板与伙计的差距。

“传我的话下去,箫家就是认祖归宗了,洪家上下对聂家人也礼敬有佳。”方四叮嘱着,又看向旁边的高云瑞道:“尤其是你,我知道你很聪明,但聪明过头未必是好事。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管你做什么,不要给我惹麻烦。”

“是,大奶奶放心,小的有分寸。”高云瑞马上低头说着,他现在对方四是心悦诚服,与性别没有关系,只有强人才能让他伏首听命。

方四挥手让他退下,她现在有些理解箫殇当初雇高云瑞的心情,养只大型动物在身边,只要控制的好,确实能省很多心思。吩咐身边的婆子道:“让管事写贴,准备一份厚礼,我去道箫大爷的定亲之喜。”

箫殇会选聂蓉蓉为妻,理由也很容易想,聂家与他有恩,当不成儿子,当女婿也不错,近水楼台嘛。她见过聂蓉蓉,虽然没有周蕊的姿色,却也有几分动人之处。性格嘛,闱阁女子有名声传出的都不是什么好名声。

像聂殇那种家世复杂,心复过与缜密多变的男人,最合适娶的就是聂蓉蓉这种。贤良淑德,温柔似水小白兔样的老婆,箫殇太能干了,他外头的世界不需要女人插手。而且不是每个良家妇女都能接受他这样身世,有一个知根知底又近在眼前,娶了还能得好名声的女子,不娶那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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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清和和箫凌云没有青阳住几天,聂二老爷带着箫殇去的官府,把聂殇在青阳的户籍消了,聂家的身份也就一笔抹去。接下来就是回直隶,虽然现在箫家早就败落不堪,认祖归宗的程序总是要走一走,还有就是户籍问题,大珠的路引户籍向来很严格,不管是入户还是消户都没那么容易。

经过这些天的冷静,聂二老爷也算是冷静下来,至少已经接受箫殇姓箫这个实事。没有了侄子娶女儿的*压力,接受箫殇这个女婿倒是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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