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饯行酒,大家一起吃顿饭就完了,虽然叫了弹唱过来助兴也不会闹太晚,喝两杯酒也就散场了。聂烃回到屋里心情多少有几分郁闷,方七走后聂二太太并没有再提刚才拌嘴的事,只是张罗着众人入席吃饭,越是这样,聂烃心中越是难受。
回来的时间还早,聂烃本想说说方七,他父母早晚得聂二太太许多照顾,聂二太太不是婆婆,并不用天天早晚请安侍侯,但最起码也该有基本的尊敬之心。今天聂蓉蓉跟方七吵架,聂二太太没出声阻止,也就是说方七是想跟聂二太太吵的,聂蓉蓉替母出声了。
结果进到屋里方七看到他就冷哼一声,然后丫头侍侯她梳洗睡下。聂烃满肚子的嘴顿时说不出来,在屋门口看着方七真的就这样洗洗睡,聂烃只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就像聂殇说的,这样的媳妇要来做什么。
掉头就要往前头书房走,权婆子却是三两步赶了上来,陪着笑脸道:“三爷明早就要赶路,这时还上哪里去,三爷大人大量,就体谅下姑娘的小性。再者三爷明早就要动身走,此时不在屋里,去了别处,家中下人如何不说,若是再惊动家里两位太太,询问起来,不是又生事非吗。”
聂烃听得最后一句不由的停下脚步,确实如权婆子所说,他若是去了前头,肯定会有人问起,他马上就要走,何必多生事非。但让他与方七同床,又实没这个心情。
权婆子看出聂烃心中的犹豫,脑子转的也快,便道:“姑娘己睡下了,不如我给姑爷把西间窗下的榻收拾出来,姑爷先将就睡一夜?”方七的床是铺在东间,西间是个小书房,窗下有张榻,平常是起坐的地方,收拾一下也能当床睡。
“也好,劳烦妈妈了。”聂烃说着,先将就一夜吧,反正明早就走了。
权婆子便唤几个小丫头过来铺床拿被褥,又对聂烃道:“时候还算早,三爷要不要洗个澡,明天就要出门去,外头怎么也不如家里方便。”
聂烃本来也想洗洗,但看到方七这样他也不好让婆子丫头收拾,现在权婆子主动提起了,便道:“也好,是要好好洗洗。”
权婆子便让权秀兰给聂烃收拾换洗衣服,她则去厨房吩咐婆子们烧水。权秀兰先打开柜子把聂烃的内衣外衣收拾出来,然后又去净房收拾,净房就设在正房左边的耳房里,倒也十分宽敞。
权婆子留下两个婆子侍侯聂烃洗澡,自己却是悄悄进却东间里。方七是看到聂烃生气,便假装睡觉不理会他,实则是想想冷冷他。结果权婆子凑上去侍侯了,方七心里如何能气平,权婆子也晓得方七肯定气不平,所以敢紧过来了。
“不是我说姑娘的不是,姑爷明天就走了,姑娘这是做什么呢。刚才园里的事就不说了,现在姑爷回来了,没说姑娘什么,姑娘倒是摆起脸子了,姑爷心中如何不恼。”权婆子在床边悄声说着方七,又道:“姑爷出门一趟就要几个月半年光景,外头花花世界的,万一姑爷回来带来一个姨娘,到时候姑娘哭都来不及。”
方七听得顿时冷笑一声,却还是把声音压低了,道:“就凭聂家这样能寻到什么姨娘,不是勾栏出来的,就是别人家的奴婢。”
聂家是商户,平民家的姑娘嫁进来当正室都是绰绰有余,如何会到商户人家当妾室,就是实在穷的没饭吃了,情愿卖身到大户人家当丫头,过几年放出来或者给大户人家的少爷当通房姨娘。聂烃既没有样貌又没有才能,除了勾栏里的姐儿看上他的钱,哪个会理他。
“我的姑娘啊,越是这样的人家才要越小心,宠妾灭妻,扶正,什么干不出来。”权婆子一脸担忧的说着,又道:“姑娘与姑爷是夫妻,姑娘得想着法勾住三爷的心才是,不然三爷真从外头弄了人,岂不是给自己添堵。”
“随他的便,这样的人家又不是我求着来的。”方七说着,聂家来求亲,花了大把银子把她买来,想来聂家与人贩子也是一样的。
权婆子听得心中又是一叹,知道方七娇纵,也晓得方七与白二爷之事,方七心中看不上聂家也有前因,便道:“这样的人家是太委屈姑娘了,那姑娘就睡吧,我来侍侯姑爷。”
方七听权婆子如此说,也不再理论,只是倒头睡下,任由权婆子张罗。
权婆子哄好方七,便唤一个小丫头到方七床边的榻上上夜,自己则是端了灯出来。西间的榻己经收拾出来,权婆子便让小丫头们也都去睡了,只让权秀兰留下来,小声叮嘱道:“晚上你侍侯姑爷。”
权秀兰听得面上一红,方七与聂烃都分屋睡了,让她留下来侍侯聂烃,她虽然才十四岁,但也多少懂人事了。
权婆子看女儿这样,却是用指点一下她的额头,又在她耳边悄声道:“机伶着些,别犯傻,看姑爷的意思。”
丫头爬床是技巧活,尤其是她们母女刚刚进府,脚还没站稳。再者权秀兰还小,身量还没有长开,聂烃未必看的上。若是方七与聂烃一直这样分居,那就让权秀兰先晚上上夜侍侯着,侍侯的多了,机会也就多了。
“嗯。”权秀兰轻轻应了一声。
一夜无话到天亮,权秀兰在地上睡了一夜,一则是聂烃想着明天出门没心情,二则权秀兰自己也小,许多事情还很懵懂,母亲这样跟她说她就听,但具体让她勾引,她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勾引。权秀兰侍侯聂烃梳洗更衣,权婆子则亲自侍侯方七,按理说她是奶妈不用干这些,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