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闲步进内室,捋了捋额角的碎发,整了整衣服,故意“咳”了一声,结果见那段窈窕的背影竟然毫无反应。/p
江枫这便才轻手轻脚的,嘴角捻起一抹张扬的笑意,溜至夏梦的身后,忍住笑亦不出声,将就着手中的‘翾虞扇’轻敲了夏梦的发髻。/p
夏梦这才如梦初醒,一惊一乍,扭头环视屋子,“谁,谁打我?”/p
倒是江枫装的很矜持,躲藏在夏梦的背后,既不出声亦不露面,显得特神秘,让夏梦还以为自己是出现幻觉了,根本觉察不到什么不妥之处。/p
夏梦左观右望,屋子里一切正常,回过头来却发现自己手中的剑簪不见了,“奇怪,见鬼了?”/p
夏梦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都不眨一下,如果身后有什么异常的话,她还是可以从镜子里发现的,瞧我这聪明劲儿,夏梦在心里暗暗得意偷笑。/p
可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夏梦坐不住了,准备站起来,一转身便和江枫来了个面对面。/p
夏梦脸色‘唰’地发白,闺房里无缘无故出现一个大活人,说不通啊。/p
霎时间,夏梦吓得魂飞魄散,一蹦三尺高,捂着眼睛大喊大叫,“啊,鬼啊,有鬼~”同时,她还踢翻了脚边的凳子。/p
那梳妆台前的凳子正好不偏不倚砸在江枫脚上,痛的江枫呲牙咧嘴。/p
不对呀,鬼不应该是深更半夜才出来的吗,而且鬼说话的时候人也听不见啊,鬼还会发出‘嘶嘶’的痛息声?难道是……/p
想到这里,夏梦小心翼翼的取开一根手指头,露出指缝间隙,瞧见一条发带,一堆头发,在最后是额头,弓着身子,揉捏着脚,边上是她方才一直坐着的凳子,随意的倒在地上。/p
再仔细瞧去,丫的,是折扇侠,刚刚被他敲了一记脑瓜子的人,是他呀!/p
夏梦见状,‘咻’地丢开捂着眼睛的双手,气急败坏道,“死折扇,谁让你进我闺房的?”/p
江枫一瘸一拐的站起来,忍着疼,“疯丫头,大白天做梦吧,哪里来的鬼,你看我像鬼吗?”/p
说着又继续去慰藉他那受伤的脚丫子,一边揉捏一边找夏梦的不是,“都怪你,疯疯癫癫的,踢翻座椅不说,还让那椅子砸了我的脚,痛死我了。你说是不是你的错,你要怎么补偿我?”/p
随即夏梦便一吐则快,趾高气扬道,“你活该,本姑娘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恶人先告状。说,你鬼鬼祟祟潜入我的闺房做什么,是不是偷我的发簪?”/p
江枫抬头,‘扑哧’一声笑,道,“闺房?你还以为你自己是黄花大闺女呢,嫁给太子都千余年了,还一口一个闺房,一口一个本姑娘。你这个疯丫头,要笑死本尊呀?”/p
夏梦被江枫气的够呛,“死折扇,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p
说罢,夏梦双手插腰,提着嗓门大叫,“栀晴,竹喧,都给我进来。”/p
栀晴和竹喧狼狈不堪的跑进夏梦的房间,两人的脸上脏兮兮的,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都低着头没敢笑出声。/p
“把他给我绑了!”夏梦指着江枫,恼怒道。/p
“是,娘娘。”栀晴和竹喧一边应着,夏梦已经将备好的麻绳拿了来,扔到江枫脚下。/p
“你这疯丫头,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啊,天理何在啊?”江枫哭丧着脸,佯装被绑的犯人,要被拉去刑场问斩,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逗的栀晴和竹喧偷笑不已。/p
“老实点,不然有你受苦的时候。”只有竹喧一个人在那忙活着,倒是栀晴站在一旁,表情严肃,像个监斩官。/p
五花大绑后,江枫上瞧下看,自己这身行头不错,都不用穿衣服了,光这一身的绳子都够他当布遮掩了,此非境界高者也。/p
疯丫头,你喜欢玩,本尊陪你玩便是了,只要你高兴,你乐意,你开心。/p
“疯丫头,下一步该不会是将我关起来吧?”/p
大难临头还这般临危不惧,还有心情在这里调侃,夏梦还真是佩服江枫这古灵精怪的性子,“哼,死折扇,没那么便宜你。”/p
“死折扇死折扇,被你这样叫着早晚得咒死。”/p
废话真多,夏梦没好气的往他嘴里塞了一坨粗布,“带去隔壁偏房,你们谁也不许告诉太子殿下。”/p
得了夏梦的令,栀晴和竹喧便像押犯人似的,把江枫带离了夏梦的闺房。/p
自从那日从龙宫回来,夏梦便有气没处撒,还不是因为龙皇把北海人鱼族的索蕾公主赐给了南宫问轩,夏梦与他冷战,连话都不愿跟他多说。/p
而且那日回来,药就没断过,天天让江枫过来西院给她诊治,诊治是假,监督他喝药才是真。/p
因此这几日憋着气难受,找不了南宫问轩发气,那她找江枫出气,江枫也有不是,谁让他光诊治不告诉她得了什么病,老让她喝药,气死她了。/p
栀晴和竹喧押着江枫前脚刚进偏房门槛,后脚烟笼就慌里慌张的回来了,还恰巧看见了她们的作为。/p
心里没来的及细想,便赶紧去了夏梦的房间。经过外厅,随手放下了她在外面街上买的一些吃食,疾步来到夏梦跟前。/p
“娘娘,娘娘,太子殿下和七殿下在东院打起来了,您快去看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