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初的视线不自禁地移到了梁松韵的身上。/p
即隽翊说完话,道了声告辞,便纵马离去。其实,在即隽翊心里,从来都不认为那是需要梁松韵还的人情。/p
可以有正当身份照顾梁松韵的人已经来了,他还留下来做什么?/p
李向初望着梁松韵,薄唇轻启:“已经还了?怎么还的?”/p
梁松韵想了一下,道:“陈星鸿要杀我,这是灭族的大罪,陈王府一帮老弱妇孺冲我下跪哭泣,希望不要承认刺杀的事情,我嫌烦。/p
就让他们去找即隽翊,说只要救命恩人即隽翊愿意开口求情,我对外就不承认这是刺杀,于是陈国府上上下下一大帮子人就都去求即隽翊了,想来即隽翊就当我是还了人情了吧!从此以后,陈国府就欠即隽翊一个人情了。”/p
李向初垂着眼皮默了几秒,心里很不爽:“所以你是因为即隽翊才不追究陈星鸿的吗?”/p
梁松韵坦荡地说:“当然不是,我安然无恙,本来也不想将这件事情闹大,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要了陈星鸿的性命。”/p
李向初心里舒坦多了,好奇:“那为什么不自己直接原谅,而让陈王府的人求即隽翊说情才原谅?”/p
梁松韵却道:“回去吧!”/p
李向初心里又不爽了,但是看出来梁松韵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就没有再强求,跟着骑马回了镇王府。/p
到了镇王府,天都黑了。镇王府挺平静的,上午发生的事,被一个下人告诉了镇王,镇王气极,说了红老夫人几句,红老夫人暂时不敢再猖狂了。/p
偌大的镇王府真正的主人是镇王,镇王出于孝心善待红老夫人,红老夫人才有好日子过。红老夫人被儿子说了几句后,也意识到上午骂梁松韵狐狸精太过分了。/p
梁松韵是狐狸精,那太后是什么?皇上是什么?/p
镇王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那么生气的,他知道自己的母亲粗鄙,但奈何是他的母亲,所以一向都是忍让偏袒,可是这一次,镇王发了大火,红老夫人也就不敢吭声了。/p
李向初有很多话想跟梁松韵说,想跟着梁松韵去她的住处,可是梁松韵道:“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今天真的有点累了。”/p
李向初心里的诸多疑惑只能忍下来,温声道:“好,待会吃了晚饭,就早点沐浴歇息,有什么要求,就跟我说。”/p
李向初竟然没有穷追猛打,梁松韵倒有些意外了,顿了一下,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p
李向初昨天晚上反省了一夜,今天回来的路上,又反省了一路,不敢逼梁松韵太紧了,怕把她逼跑了。/p
随后,李向初跑去跟父亲说了在陈王府发生的事情。/p
镇王听后,若有所思道:“那日在太极殿上,松韵长公主宁可喝毒药,也不愿意嫁给你,我以为她只想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完全不知道顾全大局,挺小女人心思的,没想到今天把这件事情办得如此顾全大局。杀一个陈星鸿事小,但几方结仇,后果不堪设想。”/p
李向初不以为然:“呵,顾全大局?凭什么该我的妻子受委屈?”/p
镇王:“你的妻子未必会觉得这是受委屈。”/p
李向初:“那是她善良,要不是害怕她不高兴,更厌恶我,我一定会要了陈星鸿的性命,当时即隽翊万一没出现呢?”/p
一想到梁松韵万一出事,李向初的心就揪揪地疼,此刻,想到这一点,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右手,不自禁地握紧了起来。/p
他不能失去梁松韵,绝不能。/p
镇王张了张嘴,想说儿子几句,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儿子一向规矩出色,他什么都满意,唯独在梁松韵的事情上,习惯寸步不让,不过是护妻心切罢了,反正这个儿媳妇也是厉害绝色,他这个当父亲的,从小没能呆在儿子身边多给予一些父爱,此刻就也不想说教了,说不出口。/p
李向初想起一事:“对了,父亲,关于我断袖的真相,我今天说了。”/p
镇王惊得一愣。/p
李向初:“当时那个情形,我不能不说了,我不能再让松韵长公主对我误会加深了。当时有我、松韵长公主、陈王、陈王妃、陈国老王妃、即隽翊在场,想来也不会把这些话传到母亲的耳朵里。”/p
在这件事上,镇王也知道自己是亏欠儿子的,抿了抿唇,又抿了抿唇,最后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任何一个秘密,一旦有第三个人知道,很快就会天下皆知,哎,瞧着吧!没多久,就会有人笑话我们父子两,都是惧内的没出息的。”/p
李向初并不介意:“父亲,看开一点吧!女人都是弱者,何须怕她们?怕她们,还不是因为爱她们?别太在意这些颜面了。”/p
镇王扯了一下嘴角:“哪有工夫顾忌颜面啊!你母亲知道这事,肯定还得寻死。”忽然想到什么:“你媳妇挺聪明的,到时候,你叫你媳妇去哄吧!我是真不想哄了。”/p
李向初:“这不妥啊!谁的女人谁哄啊!而且,松韵才刚嫁过来,我不想她费心解决这些难题。”/p
镇王:“越是亲人才越要相互麻烦,越麻烦越亲近,你别太见外了,你母亲,我是真不想哄了,哄了一辈子实在是哄累了,而且我现在身体也不好。”/p
李向初颦了颦眉:“既然身体不好,就少往那几个妾室屋里跑嘛!”/p
镇王张了张嘴想说话,但语噎了。他跟儿子李向初在一起时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