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雄受宠若惊,躬身一礼,一脸媚笑道,“是圣上洪福齐天。”/p
听了这番奉承,圣上呵呵而笑。/p
出得宫廷来,那右丞相右看看,左看看,上了自家马车,回到自家府邸之内。/p
在书房,早有一人背手而立,那人长身玉立,玉容清俊,正是池昭阳。/p
右丞相来到书房门外,挥手让下仆推下,亲身开门,进到屋内。/p
看到池昭阳,当即神情恭敬,举手为礼,“池公子,老夫此番已是说服那皇帝,让吴英出战。”/p
池昭阳转过身来,此时正值正午,耀眼的阳光透过雪白的窗户纸,投射进来,映得他皮肤之上,莹洁有光。/p
看着玉人一般,却是一双眼眸如月照江水,凌凌冽冽,冰寒之极。/p
他看向那虾着身子,神情带几分战战兢兢的右丞相,声音清朗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p
“老夫的独子自从服了池公子送来的药,身子已是好多了,不知道,您这次来,能否再给他诊诊脉?”/p
池昭阳听了,挑眉不语,前些日子,右丞相老年得的独子患了一种怪病,百般找人医治,却是药石无晓,眼看就要一命归西。/p
正在右丞相焦虑万分,如同没有头的苍蝇之时,池昭阳奉着郑青青特制的药方上门,只熬煎两服下去,那右丞相的公子就清醒过来,嚷着要喝粥。/p
之前,他可是一直昏迷不醒,每位医生见了,都摇头说他已是病入膏肓的。/p
这自然让右丞相感激万分,又是感觉绝处逢生,对池昭阳那是毕恭毕敬,比对待当今圣上还要温顺有礼。/p
就在这时,池昭阳突然上门,提出要求,要他为南赢王做事。/p
这让右丞相如同兜头被浇了雪水,顿时一片久旱逢甘霖的心情转为行走在沙漠,口渴却没有水喝。/p
看他一脸为难之色,但是又要依靠自己给独子治病,只能赔笑着说,“池公子,老夫身为朝廷命官,理应为国尽忠,要不,其他的,其他的要求尽管提,我一定满足您。”/p
池昭阳一脸淡然,背着手道,“你可不要后悔。”/p
言毕,他朗声道,“军饷五百五十万两,挪作私用,用于购买南方某郡田地,待十年后,分十二个月还清。”/p
说完,也不等右丞相听了,这正是他先前所写的借据内容,顿时惊得脸色惨白,池昭阳甩手就走。/p
不等他走到门口,右丞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全身颤抖道,“池公子饶命!”/p
在本朝,私自挪用军饷可是灭九族之罪,前番右丞相做此事时,自以为处事周密,不想,此事居然被池昭阳得知,而且还知道得如此详尽。/p
惊惶之下,右丞相反应也迅速,当相立断,听了池昭阳的命令。/p
少顷,池昭阳徐徐开口道,“此番来,我就是为的此事,放心,南北内战一结束,我当奉还你的借据,这是我的承诺。”/p
听了这番话,右丞相不由得喜形于色,俯身行礼,颤声道,“谢池公子。”/p
池昭阳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淡淡道,“这是此番给贵府公子提供的特效药,一日三粒,餐后服用,服过半月,贵府公子就可下床行走。”/p
右丞相听了,越发喜之不尽,恭恭敬敬接过来,如同珍宝般捧在手中。/p
自从和池昭阳打交道以来,右丞相从开始的不太情愿,渐渐变得态度毕恭毕敬。/p
依他浸淫官场多年的毒辣眼光,早看出此子不是池中之物,池昭阳处事精细,也不缺少决断,加之胸怀广阔,放眼长远,又能着眼于当下,本人又是文武双全,长得也是清俊无双。/p
右丞相若不是身为朝廷中人,又和南赢王是敌对状态,自己又无女儿,不然,真要打算招他为婿,女儿如若跟着他,必是前途光明的。/p
可惜,真可惜,不说这右丞相心中掂量,池昭阳此时,心中一片宁静,如今,京城已布满他的眼线,那项茂,已被下到诏狱,而吴英,将于明日开战。/p
那边青青将率领黑鹰铁骑应战,以青青的身手,有万人敌之资,只需拿下吴英即可。/p
吴英此人志大才疏,又脾气极暴烈,自忖勇力无双,能抗巨鼎,只须青青轻轻一激,他必是单独应战。/p
只要斩了吴英,此战,就胜了一半。/p
所虑者,吴英一死,圣上必定雷霆震怒,如果他再起用项茂,那可如何是好?/p
如今,万不可放项茂这头猛虎出笼,沉吟半晌,池昭阳转过身来,看向右丞相,后者一直神情恭敬,垂手侍立。/p
池昭阳问他,“当今圣上最听信谁的言语?”/p
右丞相听了,沉思半晌,小心答道,“老夫算得一个,还有一名贴身内侍,叫金铁的,另有长公主锦仪,也算是一个。”/p
池昭阳听了,微微颔首,那长公主身边有一面首,身边有他的眼线,倒是无须担忧。所忧者,却是这个金铁。/p
“那金铁其人如何?可有短处?”/p
“此人对圣上忠心耿耿,轻易不出言,出言必中,圣上极是听信的。”/p
“可能收买于他?”/p
听池昭阳这样问,右丞相脸现为难之色,虾着身子道,“这金铁眼中只有当今圣上,又是孤身一人,六亲全无,也不看重金钱,老夫也曾多次想办法,收买于他,不想,却是个油盐不进的。”/p
池昭阳听了,眼中厉芒一闪而过,少顷,轻轻一笑,“倒是条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