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笑道：“你看她还行吗？”/p
“瞧着还行，想必琳琅也会喜欢。”/p
琳琅是老夫人心中最得意的大丫头，若她看中了，便是老夫人看中了。/p
周夫人笑道：“我看她和流丹还相配，不如让她和流丹待几天。等人顺从了，再让她去服侍老夫人就再好不过了。”/p
“流丹、画黛，听着像对姐妹。”孟姨娘附和道。/p
菀昭便同意了，刚好她想查清以前的事。便借周夫人毫不费力地得到了她。她急着给，她急着要，正好心意相通。/p
又和她们讲了会儿话，便见到靖娘进来。/p
“给母亲请安。”/p
靖娘刚进来那时的欢快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她的害怕与不安。/p
“成天跑到外面和丫头们厮混，你好歹也是个大家之女，怎么和个没羞没臊的村姑一般。”周夫人见了她便说。/p
看来平日里周夫人对她管教甚严，菀昭连忙劝道：“伯母，靖娘贪玩却也听您的话认真改过。您就消消气吧。”/p
“诗书翰墨、刺绣女红什么的，她哪一样通了？你问问她，这些天除了贪玩都学了什么。”/p
她的语气渐渐弱了，见了女儿她也撒了气。“我的儿，你就算不上进，也得做个温良的姑娘。”/p
靖娘小声说：“母亲，女儿知道了。”/p
林姨娘说：“靖娘，你也不小了。以后多听夫人的话。”/p
周夫人见她那样，也说不出什么了，“知道了更要记在心里。今日我也累了，你和姐姐说会话吧，好长时间没见了，怕是生疏了吧。”/p
等众人散去，靖娘的脸总算恢复了笑颜。/p
“姐姐，我有好长时间没见你了。每次见你都被母亲拦着，关在家里。”她贴过来。/p
“伯母疼你，怎么会让你老跑到外面？”菀昭笑了。/p
靖娘嘟囔着：“母亲老是让我学这学那的，还总让婆子看着我。我哪里肯受用，撒个谎就跑出来了。”/p
菀昭噗嗤笑道：“你呀，还真没变。”/p
靖娘从荷包里摸出颗糖：“姐姐你吃糖吗？”/p
菀昭见了便两眼发光，是她最喜欢吃！以前外祖父也尝尝给她，可后来很少有人做了。/p
“谢谢。”/p
菀昭迫不及待地吃了，“真好吃，还是以前的味儿。”/p
“姐姐你猜我在哪里发现它的？”靖娘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p
“不会是你偷来的吧。好啊，你竟去拿别人的东西。我去告诉伯母。”菀昭明知她在哪得的，仍吓唬她。/p
靖娘吓得小脸苍白，“别去，姐姐别去。我当然是从画黛姐姐那儿得来的。你可别告诉母亲，她知道了，定会骂我。”/p
菀昭眼睛瞪大，原来不是她叫人从市面买来的。而是画黛送她的。/p
“画黛姐姐很甜很香，便给了我一小袋子。我高兴的不行，便拿来给你尝尝。姐姐怎么能说我是偷的。”/p
靖娘气鼓鼓的，菀昭忍不住笑道：“我是吓唬你的，我原以为你在桂香铺里买的，没想到竟是画黛送你的。”/p
“姐姐以前没见过画黛，所以自然不知道的来路了。”靖娘讥笑道。/p
菀昭说：“你这丫头，难为伯母日日为你闹心。”/p
看来靖娘很喜欢画黛，菀昭不禁忧心。万一画黛真的受人指使，想要对冯家不利。更何况她与谭道姑曾是好友，菀昭更不能掉以轻心了。/p
“怎么姐姐也变得这样？就像我娘那样，天天担心这担心那的。”靖娘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p
菀昭被她的眼神刺痛了，苦笑道：“俏丫头怕作淑女，我看你迟早也和我一样。”她心里难受，可又得笑得开心。/p
靖娘哼一声，“净会取笑我。等你有破绽了，我会狠狠取笑你。”/p
她孩子心性罢了，菀昭没放在心上。/p
“嗳，伯母说要你跟我学学，能你出师了，我便任由你取笑。”/p
靖娘板着脸，“说话要算数，不然当你是叽叽喳喳的鸟儿。”/p
“当然算数，等你出师，我便拜你为师了。”菀昭也正经地说。/p
靖娘哈哈笑道：“我只等你拜师那天。”/p
“傻丫头，”菀昭忍不住爱道。/p
“总得立个字据吧，姐姐输了，可不能抵赖的。”靖娘蹿进房里，“快过来，我就写了。”/p
菀昭便笑便慢悠悠地进去，“快写吧。”/p
她在纸上胡乱写起来。/p
“泰乾三年三月十六日，靖娘与冯菀昭打赌，若靖娘能找到冯菀昭的破绽并且嘲笑一顿，冯菀昭便要向靖娘拜师。”/p
菀昭笑靥如花，看她写的东西更是笑得灿烂了。/p
“你写的东西哪成个体统啊。文辞不佳，还粗俗的使人发笑。师傅我找一天定会狠狠训你。”她又指着靖娘，笑的岔了气。/p
“你快画押。”靖娘情急之下便说。/p
菀昭更是笑得肚子都疼了，“嗳呦，哪里有你这么个猴儿，惯懂惹人开心的法子。”/p
靖娘见她哂笑不止，又羞又气：“想抵赖就直说，别怪我日后做你老师训你。”/p
“恩师、恩师，”菀昭又拿她寻开心，“学生错了，学生错了。可恩师的字，漏洞百出，学生实在看不下去，这才发笑。先生总不能管学生何时发笑吧，管了可就有悖人伦了。”/p
菀昭又是忍不住开怀大笑。/p
“你、你，”靖娘眼睛瞪得溜圆，已经气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