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句“丫头”湿了眼眶的虞归晚,默默的朝尤憬怀点点头,声音中夹带着颤抖。/p
“嗯。”/p
自从做了母亲,内心中总有一处是柔软的,泪腺也变的发达起来,泪水更是变得无比的廉价。所以当接触到小姑娘的眼睛时,阮阮内心柔软的那一处仿佛被蜜蜂蛰了一下。隐隐作痛。/p
同阮阮四目相对的虞归晚,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匆匆低下头的她,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失礼,再次抬起头的她,这次迎上了两道目光。无不让自己意外的是,两人的眉眼处透露着和善的光芒。/p
房间重新恢复了安静,虞归晚小心翼翼的抬了抬眼帘,愣了两秒后惊慌的低下了头,此时只剩下两个人的病房,让虞归晚感受到莫名的压力。/p
眼前这个男人的冷漠、毒舌她已经见识,同时也在懊恼的她,也在一遍一遍的问自己:/p
这个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大叔,哪里有阿哥的半分影子?/p
她的阿哥宛如四月和煦的风,温柔谦逊。/p
她见过万千人的眼睛,但独独最喜欢阿哥的,阿哥的眸子深邃中清明透亮,宛若星河。/p
阿哥,最喜欢笑了,他笑的时候眉眼处皆是柔情。/p
深陷在回忆里游荡的虞归晚,忘记了悲伤。/p
有爱的孩子,会选择遗忘悲伤!/p
虞归晚嘴角的笑,犹如风雨过后悄然而开的蔷薇花,娇艳中带着纯纯的淡雅。/p
“我们谈谈?”/p
回忆乍然而止,嘴角的笑定格般的僵在了哪里,直到缓缓消失:/p
阿哥,原来我又出现了幻想!/p
尤正修,目视着昙花一现的笑,抿了抿唇:/p
我好像打扰她了,她好像又不高兴了?/p
回归现实的虞归晚,撇了一眼对面的人,又如鸵鸟一般低下了头,就像一个做错事寻求大人原谅的孩子,无措的左手抠着右手,等待着男人无情的批评。/p
“呵!”/p
被虞归晚的小动作逗笑的尤正修,忍不住笑出了声。/p
笑声充斥在耳边的虞归晚,不解的抬起头。被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怔在那里的虞归晚,终于知道了她为何会把他错认成阿哥。/p
对,就是那双眼睛,宛如浩瀚星河的那双眼睛。比起阿哥,还要漂亮几分。/p
似是低喃,又似是疑惑的虞归晚缓缓开口道:/p
“你的眼睛,很漂亮!像我阿哥一样漂亮!”/p
虞归晚的话出乎了尤正修的意料,以至于一向不善言辞的他,只能用沉默代替。所以当虞归晚意识到对方应该是不高兴,竭力想要辩解时,久久不言的尤正修,神情凝重开口道:/p
“谢谢!”/p
谢谢你的夸奖。/p
处于尴尬时刻的虞归晚,想说些什么,但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只得重新恢复到了鸵鸟状态。/p
“对不起,我为我之前的言论对你造成的伤害,向你道歉。”/p
鸵鸟状的虞归晚,直视着尤正修的眼睛,就这么望着·····/p
一刻钟后,紧咬着下嘴唇的虞归晚,略显倔强的表情中带有几分娇憨,透着她这个年纪所有的小别扭。/p
“我知道的···”/p
似是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的虞归晚,停顿了片刻后,望向尤正修:/p
“其实,您说的那些都是事实。”/p
经历了人生阵痛之后的虞归晚,已经选择了勇敢的面对自己的余生。/p
“我是六岁来到虞家的,那个时候的我,小心谨慎、刻意讨好。最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最怕被送回那个自己已经告别了的地方。那时候的我每天过的胆战心惊。/p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变了。变得爱撒娇、变得肆意、变得有恃无恐。那个时候的我也怕,怕自己正在经历的是一场梦,每当新的一天来临,睁开眼的第一件是便是掐自己一把,证明自己并不是在做梦。原来这便是痛并快乐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