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的口吻十分笃定,永远相信幸是作为徒弟的操守。竹笛停了,幸身形也停了,他喉结动了:“徒弟,你是不是对符咒一事深信不疑?”幸扭过头,看向北小川,模样认真。/p
在这几个位面中,他最喜欢的应该是玄武位面,那里灵器最多,这人文风情也是最好的。符咒在那里根本就是个话题,不会被人提起。灵力跟武力才是真正被埋在血肉里的。/p
在这个城镇中被施以的不一定是符咒,或者是别的东西,比如说四面浮尸,更或者说是埋下法器,抑或是一些不为人知的灵力圈禁。这些都有可能,也是不定的因素。/p
北小川拖着下颌,他一脸认真:“幸,你走了那么久,总算是跟我说了句人话。这里不是诅咒封印,那又会是什么呢?”他甩开竹笛,一把抱住幸衣衫,那扒拉劲儿犹如一只小苍蝇,不论如何都甩不掉。/p
他脸上堆积着笑脸,就跟幸面对面。幸瘪嘴,作为一个幸,对这样的徒弟尤为无奈。他拔下一根发丝,丢入空中。那跟发丝瞬间化成武器,“咻”一下深埋地下。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升起了一道屏障。/p
“果然有这种类型的诅咒,幸你好厉害,话说回来,你都只让我学习这些初级的东西,啥时候能交给我这类....”北小川脸颊绯红,他忍不住问道。在他眼中,幸形象瞬间又高大了几分。他粘着幸,对着他说道:“幸,幸,你看我什么时候能够达到你的等级。”/p
巅峰,那是一般人触及不到的深渊。而他,也不过只碰到冰山一角罢了。幸睨了北小川一眼,指尖从其鼻尖掠过,眼角多了些宠溺。幸道:“我怎么不知道你的理想是成为我一样的人,或者说是小凤林中第几代长老?”/p
“长老我可不当,那种吃力不讨好,还特别辛苦的事情,我才不乐意干呢。”北小川收回目光,他从地上起来的,一松开幸手臂,就跟个傲娇公子哥儿似的,一下子闪出去好些距离。他摸着鼻子,看向地面,满眼都是崇拜。/p
我可不想成为长老,那样人生多无趣。既来之,就要力压群雄,成为顶峰人物,游离山川海景,横穿位面,这次是我毕生理想。北小川摸着嘴角涎水,白日梦在眼前一点一点破碎。/p
在小巷子前,是万家灯笼。有人坐在屋檐上,看风花雪月。宁梧桐身着一件黑色长袍,他脚上绑着一把银霜刀,是武器排行榜上第六的暗器。他喝了一口酒水,便叹息道:“如此月色,竟少了女子作伴,那多么无趣。”他眼神移动到了那些人身上,带着凌冽,带着肃杀,带着悲悯。/p
他从屋檐上飞落,立在街道上,在他脚边万里水色瞬间结冰。他将酒葫芦丢在地上,“啪啦”一声成了这晨间唯一好听的东西。宁梧桐摸着嘴角,他道:“没想到我们那么快又见面了。幸、北小川你们准备好受死了吗?”/p
说时迟那时快,他身影已经飞出去,在地上划出一道沟壑,庞大力量将幸跟北小川彻底分开。宁梧桐拽住那把竹笛,他握在空中,眼底都是轻蔑:“你们师徒都是我的菜,不如今日一起下地狱?”/p
宁梧桐双指掠过幸墨发,拔出几根青丝来,他嘴角噙着笑意,很是愉悦。幸一掌拍在宁梧桐肩上,竹笛从其指尖脱逃,跟随主人退去一米。幸从口中吐出一口血来,他捂着心口:“宁梧桐,你果然是暗杀行家,竟然在空气里下毒。”/p
他齿间皆染上石榴色,拿竹笛拄地面,幸面色很差,他缓了一口气。面前身影变幻莫测,在自己面前犹如五子棋局,正在走着一道谜题。宁梧桐送出来的全部是分影,他真身在哪里,连幸都寻不到。/p
“我已是快摸到巅峰之人,岂是你们这些奶娃娃可以打败的。不过忘了告诉你,今日便是你幸的归期。”宁梧桐话音刚落,已然出现在幸身后,他手如鹰爪,架在幸脖子上。宁梧桐匍匐在其右侧,舌头从幸耳际慢慢舔舐而上,头发、眉角,还有鼻尖,像是美食散发出香气。他道:“我喜欢你,味道还不错。”/p
北小川捂着手臂,他牙恨得痒痒,心脏也跟着画面怦然跳跃。血液朝着心脏涌去,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竟从空间中丢出一只灵兽,小果蝠就这样被丢了出去。小家伙一口咬在宁梧桐手背上,死死咬着不放,还吐了几口唾沫,这才松口。/p
小果蝠躲到了阴暗处,暗自观察着周边,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出。他在等待,等待着这场战斗结束。墙壁旁暗角只透着一丝丝微光,都是灯笼色彩。/p
北小川淬了一口,他从地上起来,裤脚破了个口子。他道:“你这家伙...是属于蝙蝠的吗,还玩偷袭这一套。看来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有本事你就正面杠。”他深吸一口气,这才平复了些心绪。/p
方才思绪紊乱,啥也来不及思考,就随便丢个东西出来。他摸着心口,不知那感觉从何而来。他缓缓看向宁梧桐,北小川又问了句:“宁梧桐,魔城王,你是不是闲得慌,需不需要精神慰问一下?”/p
“嗯?你家灵兽不错,适合烤了吃。”宁梧桐手臂上那道伤口逐渐愈合,那些流入血管中的毒素,根本不值得一提。魔城人天生就有半兽血统,病毒,根本就不是个事儿。他摸着嘴角,眼神放光:“如今,我喜欢撕裂你。”/p
小果蝠躲在墙角,一动不动,黑暗中只有一双大眼睛,通体明亮。他倒立在小棚中,偷偷看向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