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采薇说起过去,情绪变得低落,但她马上就打起精神来。/p
“我觉得一个人很好啊,多自由,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呢?如果说结婚是为了幸福,那我现在就觉得很幸福了,不需要来个男人给我添烦恼!”/p
秦攸宁笑了笑,他的思绪还留在家庭与抛弃这个沉重的问题上。/p
薛采薇的倾诉也让秦攸宁想到了很多关于家庭不愉快的事情。/p
“你恨他们吗?”秦攸宁问了一句。/p
“啊?”/p
“你的父母,你恨他们吗?”/p
薛采薇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她昂头看着天花板,她的十指纠缠在一起,心中也很纠结。/p
许久,她干笑了两声,说:“我一直都觉得我恨他们,可我连他们的模样、姓名都不记得了,对我来说,他们就和陌生人没区别,对于一个陌生人,能恨到哪去呢?可如果说一点恨都没有,也是不可能的,但过了这么多年,我早就不在意他们了。”/p
“这种父母,不记得也好。如果能选择,我也想忘记。”/p
薛采薇扭头看向秦攸宁,“你也很少提起你的家人呢。”/p
“我都不觉得他们是家人。我母亲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父亲从来没给过我家庭的温暖,他的精力和时间全都给了我的继母。至于我的继母……算了,我也不想提她。我现在一个人也挺好的。”/p
薛采薇是第一次对秦攸宁的家庭状况有所了解。/p
她看得出来,秦攸宁家里肯定很有钱,别的不说,就秦攸宁的那辆车,听唐燕婉说,市场报价接近千万,一般的家庭是负担不起这个的。而且秦攸宁穿的、用的,全都是品牌货,他的精致生活也是需要金钱来维持的。/p
穷人的困难大多和钱有关,富人的烦恼究根结底也是因为一个“钱”字,而且薛采薇觉得,豪门世家中的纠葛麻烦更让人头疼。/p
看秦攸宁一提起家庭就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可想而知,他的生活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的光鲜亮丽。/p
“你继母是在你多大的时候嫁给你爸的?你不想说可以不说哈。”/p
“大概九岁吧,他们的婚礼我没参加。”/p
“还很小啊,你继母对你不好吗?”/p
“她不敢,而且我从小到大读的都是寄宿学校,和她见面也少。就是想躲着她。”/p
“她人不好?为什么那么讨厌她?”/p
“她嫁给我爸,是因为我爸有钱。而且,是她破坏了我的家庭。在她嫁给我爸之前,已经给我爸做了很久的情人,甚至早到我妈还活着的时候。小时候听外公说,我妈生我时难产,她死在产房的时候,我爸还陪在那个女人身边。”/p
听了这个,薛采薇只觉得好过分!/p
果然婚姻太恐怖,婚姻中,总会出现抛弃与背叛。/p
薛采薇理解秦攸宁对他继母的厌恶,也理解秦攸宁对他父亲的恨。/p
“这些年,你过得很不容易吧?”/p
秦攸宁笑的高傲,“没有啊,是他们过得不容易。”/p
薛采薇不这么觉得呢。/p
秦攸宁的父亲和继母过得好不好,薛采薇不知道,但秦攸宁过得肯定不顺心。/p
就算他的继母不敢为难他,可他自己心里也一定充满了恨意。带着恨生活,怎么可能过得好,这点与物质是没有关系的。/p
薛采薇对自己的父母是真的不那么恨了,她恐婚是因为幼时经历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但不是因为恨。/p
但秦攸宁不同,从他的语气中,薛采薇可以感觉到很强烈的恨意。/p
“不说这个话题了,一会儿你就先回去吧。”薛采薇转移了话题,不然病房中的气氛就太严肃了。/p
“回去?回家吗?”/p
“对啊,拖把还在家呢。”/p
秦攸宁无奈,薛采薇这时候还想着拖把呢。/p
“你怎么办?”/p
“一会儿燕婉肯定会来,再说了,医院有护士,我也不需要别人陪床。你回家去陪拖把吧!”/p
“等你朋友回来我再走。”/p
刚刚经历了丢狗事件,虽然说拖把没有跑丢,可也很吓人,秦攸宁也不太放心拖把。/p
秦攸宁把买来的午饭递到薛采薇眼前,“饭都要凉了,吃点吧。”/p
“谢谢。对了,医药费一共多少钱?我还给你!”/p
薛采薇是不愿意欠别人什么的,尤其是和不太熟的人。/p
“算我房租上吧。”秦攸宁还是这句话,买狗粮的时候他就这么说的。/p
薛采薇嘟起嘴来,尽管这样就不算是欠秦攸宁的,可她还是想一笔归一笔。/p
薛采薇抱怨了一句:“你到底想在我家住多久啊?”/p
“怎么?不想把房继续租给我了?”/p
“你一次性租了一年啊,看你也不像自己没房的人,为什么非租房住?”/p
“我钱多。”/p
这个理由,够简单,但却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p
薛采薇咬着牙说道:“我觉得我应该涨房租!”/p
“好啊,涨多少?你说!我可以再续上个三年五载。或者你想通了,我给你买一套房子,你把你的房子让给我!”/p
这次,秦攸宁不是真的想和薛采薇抢房子,他就是想逗逗薛采薇。/p
薛采薇要不是输着液,手上插着针头,绝对要动手了。/p
“休想!等到租房合同到期,才不会和你续签!”/p
“可拖把喜欢我啊!”/p
这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