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的窗户,吹来一阵海风,带着淡淡的咸味儿。/p
当我们打听到那个人的办公室,并且得知他正在办公室的时候,狄克森开始变得有活力起来。/p
“你确定他靠谱?”我不满地说道。/p
“当然。”狄克森看了我一眼,然后用力推开了他办公室的大门。/p
我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里面,一个鬓角长着白发的中年人,抱着一架骷髅架子在翩翩起舞,办公桌上放着一台手机,正传来一阵激烈高昂的乐曲,背后的窗帘被微风轻轻吹起,整体看起来像是一幅世界名画。/p
“额,他在干什么?”林敏儿拉了拉我衣角问道。/p
“我也不知道。”我怔怔地看着那个奇葩。/p
“他这叫入戏。”狄克森大笑道,“你还是这样,充满了乐趣。”/p
“啊,你怎么来了?”他看了看我们,“这两位是?”/p
“你好,我叫林远。”林远有些尴尬地说着,“这位是我妹妹林敏儿。”/p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狄克森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你最近怎么样了?”/p
“哦,不怎么样。”他看着我们,“你们也坐一下吧。”/p
“好的。”林远拉着他妹妹坐在了狄克森对面。/p
我则抱着手,靠着墙壁,然后轻蔑地说道:“我看你的生活倒是挺美的。”/p
这个白痴一般的傻子,叫做吴武,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算是狄克森忘年交了,他的性格比狄克森还要奇葩,本职是个心理学医生,但是我严重怀疑他其实是个精神病人。/p
“嗯。”他敷衍地说道,“大家要喝点什么呢?”/p
“随便来点儿茶就行了。”狄克森搓着手说道。/p
“那行。”他终于将那个骷髅挂回到了架子上,“那就喝点儿可乐吧。”/p
“牛头不对马嘴。”我低声抱怨道。/p
结果这小子居然直接从桌子底下,拿出了四五瓶易拉罐可乐,随意扔到了桌子上,还让我们自己挑,狄克森还笑嘻嘻地给我们每个人都递到了手上。/p
“啊,好喝。”狄克森满意地抿了一口道,“老兄,昨天跟你说的事情,你真的有思路了?”/p
“哦,你说的是杜德伟的事情对吧?”他走到了骷髅前给它戴上了一顶假发。/p
“是的。”狄克森拿着可乐罐乐滋滋地说道。/p
“小狄啊,跟我打听事情,你得先帮我解决一些苦恼才行。”吴武装模作样地说道,然后转过身看着我们。/p
“老吴你提的要求,我当然会满足。”狄克森将易拉罐放在了桌子上。/p
“嗯,那我问你啊。”他忽然用一种极其讨厌的语调说道,“活着和死亡,那个更痛苦呢?”/p
“当然是死亡。”我不悦地说道,“活着再痛苦,也比不过死亡来得痛苦。”/p
“不,不,不!”吴武突然大吼起来。/p
林敏儿和林远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我则是用一种极其鄙视的眼神看着他,唯有狄克森皱起了眉头,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p
“死亡,什么是死亡呢?”他突然换了一种语调,听起来就像是个哲学专家,“死亡,意味着失去,丧失生命,不止心脏停止跳动,脑也失去了运作,什么都没有了,还有痛苦吗?”/p
“有。”狄克森冷冷地说道,用同样的语调回应道,“死亡,意味着失去,那么也就意味着你连体验快乐的机会都失去了,比起生活的痛苦,死亡的痛苦是无以复加的,生活的痛苦可以时断时续,我们活着的时候体验的不止是痛苦,还有很多感觉,如果死亡了,那就只能够体验死亡了,连痛苦都没有,还有什么可比性呢?”/p
“啊,原来如此!”吴武高兴得蹦了起来,“对,对,死亡的痛苦是失去,甚至连痛苦都会失去,那样才是最大的痛苦,一个人连感受痛苦的权利都失去,才是最痛苦的事情。”/p
“所以死亡才是痛苦的事情。”狄克森压抑着自己的兴奋。/p
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种奇特的境地,两个精神病一样的哲学家在讨论着奇怪的问题,还有两个普通人一脸懵地面面相觑,而我,啥都不知道,才懒得搭理这些疯子呢。/p
说起来,我当时认识狄克森,就是通过吴武,现在想起来真的是造孽啊,为什么我会认识这两个精神病呢?大概是命运的安排吧。/p
不过,抛开这些莫名其妙的情况,吴武和狄克森倒是蛮像的,可以说都是天才一般的人物,在心理学领域两个人可以说是旗鼓相当的,但是吴武更加敏感和准确,毕竟是专业领域的高手,所以这两个人经常在讨论的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哲学问题,犹如两颗明星,只不过他们撞到了一起,然后,爆炸了。/p
“好啦。”我及时打断了两个精神病的讨论,“杜德伟的事情,你赶紧说清楚先。”/p
“哦。”吴武憨憨地笑着,“不好意思啊,我太激动了,那么就先从杜德伟在这家医院任职的时候说起吧。”/p
吴武清了清嗓子,柔声说道:“杜德伟的事情跟我打听是最正确的了,当年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才刚刚进这家医院,杜德伟是个老实人,挺会照顾新人的,所以我跟他的关系很不错。”/p
“那件事情发生在。”狄克森沉吟道。/p
“1991年的8月5日,我还记得那天的雨很大,那个小孩子患有先天性心脏病,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不行了,孩子的父母倒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