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玉遣走一众手下,便对着还在品茶的刘武国道:“哥哥,明日出征的事情已经布置停当,您这就随着小弟一路去四海酒楼与那杜家的话事人相见可好?”/p
“哎,好好,容我把这口茶喝完再走。我说贤弟啊,你这个茶只怕不是用芦河的水泡的,也不是用井水泡的吧?”/p
“哥哥怎知道的?我知道哥哥素来活的精致,便令下人用落雪化作清水,用来煮茶。”/p
“这就对了,咱们陕西土地贫瘠,就连水都是苦的,所以如果用河里的,或者井里的水泡茶,则茶的香味儿都被掩盖,这茶也就废了,不成想贤弟居然懂得此道,不错,不错。”/p
刘仁玉心说你纯粹是想多了,我只不过是嫌远,不想去井里取水,这才就近取了落雪化作清水来煮茶,不成想却还有这等好处。不过他嘴上却是说道:“知道哥哥爱喝茶,特地叫人这么做的。”/p
“贤弟有心了。”刘武国笑盈盈道。/p
“待客之道,理当如此,况且哥哥与我也不算生分,您说是不是?”/p
“嗯,贤弟说的对。”刘武国答应一声,便吸溜溜几口,将杯中茶喝干净,然后才意犹未尽道:“走吧,贤弟。”/p
刘仁玉见他情状,便笑着说道:“哥哥爱喝茶,等会儿到了四海酒楼,自有好茶可以喝,管保哥哥喝的舒心。”/p
“说的也是,杜家在延绥也算家大业大,想来茶叶也不会差的。”/p
“哥哥说的很。福建建宁茶,您说好喝不?”/p
“福建建宁茶,天下第一茶,自然是好喝的。难道说四海酒楼中有此等好茶吗?”/p
“然也。”/p
“那还等什么?贤弟,咱们这就去四海酒楼,速速去与那杜家的话事人相见。”刘武国听说有好茶喝,便急切道。/p
“哥哥请随我来。”/p
刘仁玉轻笑一声,便走到自家府邸的外面,骑上马,带着刘武国,魏忠义两位将主,以及他们的亲随,投四海酒楼方向而去。/p
等刘仁玉与刘武国二位将主策马奔至四海酒楼左近,便有一个小二出迎。/p
那小二在靖边堡中做事,自然是识得刘仁玉的。是以刘仁玉距离酒楼大门还非常之远,这小二就摆出一副谄媚至极的笑容,一溜小跑地来到刘仁玉身前,躬身道:“哟,我是说今儿个咱门口的喜鹊叫的格外欢实,原来是刘爷您要来。”/p
“小喜子,你家小姐可在酒楼中?”刘仁玉询问那小二道。/p
“回刘爷的话,我家小姐就在酒楼中。”小喜子恭敬回道。/p
“把咱们的马拴好。”刘仁玉说完,便随手扔出一点儿散碎银两。/p
小喜子见刘仁玉手一抬,便扔出一个亮闪闪的物事,他眼明手快,一把接在手里定睛一看,差不多有五钱银子。/p
“谢刘爷的赏。”小喜子见刘仁玉出手大方,便先是媚笑着道一声谢,然后又呼呼喝喝,招呼着下人们给几位客人拴马,他自己则弓着腰走在前面,一边往后探头,一边跌声道:“几位爷里面儿请。”/p
“带我们上牡丹阁,备好火盆,上一壶好茶,茶叶就用福建建宁茶,泡茶的水就用雪水,然后请你家小姐来与我相见。”刘仁玉连声吩咐道。/p
“是,刘爷,您且稍待,小的这就叫人去请小姐。”/p
小喜子说完,便径自跑到酒楼的大堂中,跟另一个小二耳语一阵,那个小二立马便朝着大堂后面跑去。看样子是去请杜小姐去了。/p
小喜子做完布置,便来到柜台这里,对着还在拨打算盘,忙着算账的杜掌柜道:“掌柜的,刘大人来了。”/p
那正在写写画画的杜掌柜听说刘仁玉来了,连忙放下手里的笔,躬身行礼道:“小的不知道大人驾临敝店,有失远迎,还请赎罪则个。”/p
刘仁玉见状,微笑着摆摆手道:“杜掌柜,不必拘礼,我不是来办公务的,是来吃饭的,而且你们杜家与我不生分,你随意些就好。”/p
“是,是,大人,小的知道了。”杜掌柜笑着答应一声,转过脸来,便对着小喜子严肃道:“小喜子,好生伺候刘大人,若是你怠慢了刘大人,仔细你的腿。”/p
“是,是,掌柜的,小的知道了。”小喜子跌声答应道。/p
“几位爷,楼上请。”小喜子与杜掌柜说完话,便带着刘仁玉等几位客人往楼上走。/p
“嗯,哥哥,咱们这就上去吧。”/p
刘仁玉说完,便跟在小喜子的后面儿,朝着四楼拾级而上,众人则依次跟随着上楼。/p
在众人上楼梯的时候,刘武国抢上几步,询问刘仁玉道:“贤弟,哥哥我方才听你说了半天,怎么听出来杜家的话事人是个女人!?”/p
“是个女人,有什么问题吗?”/p
刘仁玉是后世来的,女强人见的多了,是以并不觉得奇怪,可刘武国不是后世来的,是以对这个有些惊奇。/p
“杜家无人了吗?竟然让一个女人管事儿,再说了,女人家做得了主吗?”刘武国疑惑道。/p
“哥哥你怕是不知道吧,杜老爷膝下只有四个女儿,其中三个出嫁了,就剩下这么一个小女儿,而杜老爷听说年事已高,已经把家里的事情都交给杜小姐打理,所以她能做主的。”刘仁玉见刘武国有疑问,便解释道。/p
“就一个女儿没出嫁,杜老爷把家里的事都交给这个女儿打理。”刘武国咀嚼一阵刘仁玉提供的信息,忽然猛地一拍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