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胜说的是,所以待会儿大家可要记得,今日一定要称呼洪军门为洪员外。”刘仁玉严肃万分地叮嘱道。/p
“是,大人,卑职等谨记。”众人齐声应和道。/p
“什么事情要谨记?”先前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孙奎胜听到这句话,便十分好奇前来询问。/p
“哟,岳丈,差点儿忘了跟您说了,事情是这样的.......。”/p
刘仁玉一五一十地将自己那日与洪承畴所讲的事情和盘托出,孙奎胜先是听得连连点头,然后他就赶紧去跟自己的夫人和女儿叮嘱几句,让她们切莫走漏了风声。/p
待得刘仁玉等一行人有说有笑走了约摸20分钟路程,便从靖边堡的北门走到了西门。/p
众人进的西门来,早已等候多时的百姓们立马就开始山呼海啸般地为这6对新人欢呼喝彩,祝福的声音好似潮水一样延绵不绝。/p
刘仁玉见百姓们还是如此热情,一时激动之下,便对着孙无病道:“无病,百姓们很热情,我很高兴,赏。”/p
“是,大人。”孙无病先是答应一声,然后便对着手下们大声喊道:“大人有令,赏。”/p
漫天的制钱和糖果播撒开去,令百姓们叫的愈发欢实。众人在百姓们的夹道欢迎之下,很快就行至守备府的门口。/p
迎亲队伍到得守备府门口,6位新郎官儿便依次翻身下马,将自己所乘马匹的马鞍解下来,放到自己媳妇所乘花轿的前面儿。/p
然后几位新妇便在旁人的搀扶之下,迈着小碎步跨过马鞍,此意即为‘平安’是也。/p
走完这道程序,新郎与新妇便共同进入大门之内。/p
进的大门之中,院落里早已摆下数十张桌子,坐着几对新人的亲属,而在第二进门廊之中则一字排开,依次坐着洪承畴等几位新郎的高堂。这几位高堂身边儿还空着一些椅子,这些椅子自然是为新娘的高堂准备的。/p
待得几对新人走进院落的时候,院落中有一个阴阳师高唱催妆诗,于是那些个挑夫们便将女家给的嫁妆挑进院落里来,让新郎家看看。/p
随后,孙玉芸家的嫁妆直接就抬进了内院之中,另外几家的嫁妆则又被挑夫们挑出去,挑到各个新郎的家中。/p
在阴阳师高唱催妆诗的时候,新妇的高堂们趁着这个机会,都三步并作两步,各自坐到自己女婿高堂的旁边。/p
当孙奎胜走到满脸含笑的洪承畴身边儿时,一时没绷住,一声洪军门几乎就要喊出口来,不过好在这位官场老油条随机应变的能力强,硬是兜了回来,称呼洪承畴为洪员外。/p
而孙夫人则明显演技太差,在洪承畴身边儿一直神情紧张,不怎么自然。/p
好在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别处,是以没有看出孙夫人在‘洪员外’面前的失常之处。/p
待得诸般礼制流程走完,新郎新娘的高堂全部就位,刘仁玉等几对新人便按照成亲的流程来了一遍。/p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入洞房。/p
这一套流程走完,孙玉芸直接就被领入她先前的闺房,也就是现在的洞房之中。另外几位媳妇则都被领会各自的新郎的家中等候自己的夫君。/p
送走了新娘子,接下来便是吃酒饭。/p
今日这顿酒饭的主角毫无疑问是几位新郎官儿,所以今日在酒席之上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目标,那就是一定要把这几位新郎官儿灌趴下。/p
按道理讲,这个思路倒也正常,只可惜宾客们万万没想到刘仁玉等几位将主都是海量,所以宾客们轮番上阵,祭起车*法,向几位新郎官儿连连敬酒。这几位新郎官儿都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p
宾客们本以为,几十轮就喝将下来,新郎会倒下大半。/p
可无情的现实却是,几十轮酒喝将下来,反而是宾客们先倒了大半,几位新郎都是毫发无损,战斗力依然极为强劲。/p
一众宾客们见这几位新郎酒力极强,都十分明智地放弃了继续劝酒的打算。而陕西的婚俗中尚有‘打郎’一说,也就是说成亲这天,宾客们从理论上来讲可以好生整治一下新郎。/p
可宾客们发现今日的新郎都是武将,而且都是名声响彻陕西的威猛武将,这些个武将此时都喝了些酒,他们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打这几个新郎,不然万一这些个新郎一时激动,还上几下手,说不定他们中的有些人就会被打死的。/p
如此,有感于‘打郎’会有生命危险,喝酒又喝不过这几个人形酒缸,觉得索然无味的宾客们便匆匆吃完了酒饭,各自散去。/p
几位新郎的高堂们见宾客们各自散去,便都领着自家的那位新郎各自回去入洞房。/p
守备府中,便只剩下洪承畴,还有孙奎胜夫妇。/p
“仁玉,春宵一刻值千金,去吧。”洪承畴微笑着对着浑身酒气,脸红的像猴子屁股一样的刘仁玉道。/p
“哎,洪叔,岳丈,岳母,我去了。”/p
刘仁玉说完这句话,便三步并作两步,急吼吼地奔着洞房冲了过去。/p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玉芸,我攒了二十四年的积蓄今日就全给你了。”刘仁玉在心里呐喊道。/p